“安神?”月陇西慵懒一笑, 不等她反应,他伸手扣住香囊,连着她的腰带一起握住,朝自己这方轻巧一拽。 大街上, 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会如此孟浪, 卿如是未察,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抱。月陇西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接了满怀, 唇角的笑愈发放肆。 他俯首,偏过头, 在卿如是的耳边道,“你孙子又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送个香囊呗?让我也安安神。” 看似是请求,却不想,她刚脱口说好,月陇西已经单手解下了香囊,她稍退开些,正巧看见他把香囊一提,下头的穗子被风抛起弧度,明艳的桃粉色乱了人眼。 她轻哼一声,像是在笑。提起裙摆,转身跑入卿府。 月陇西捏着香囊,凝视她的背影,心底火燎似的发烫发痒。她消失在视线后,他才离去。 这厢,卿如是先通报了卿母,回到闺房,看见皎皎正在收拾她的书桌书架,她唤了声。 皎皎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她,“姑娘!昨儿个就听丫鬟们说姑娘你要回来,特意出门买了你爱吃的糕点,却一直没瞧见人呢。” “出去了趟。”卿如是看见窗边挂着的鸟笼以及笼里的白鸽,讶然道,“月陇西什么时候把它送回来的?” “哎呀,果不其然是不分你我的关系了。姑娘现在也不管世子叫‘世子’,改成直呼其名了。”皎皎绕着手里的抹布,侃笑她道,“真以为姑娘不打算嫁人,害得奴婢私心里担心了许久,谁晓得姑娘就去了一个月,婚事全扈沽城都知道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姑娘总归还是栽在西爷手上,起初还不跟人家相看呢。” 卿如是回头瞥她一眼,不服气她的说法,辩驳道,“是他栽在我手上了。”脱口后,心底颇觉怪异,耳梢不经意红了些。 “早几日前就拎回来了。若不是斟隐大人亲自拎过来,奴婢还真不敢相信这白鸽是世子的。”皎皎没注意到异常,不再打趣她,默了瞬忽地想起,“哎呀,今天还没喂食呢。” “我来喂罢,你继续收拾。”卿如是想到什么,嘱咐道,“这几日把我房间里的书都收拾起来,装箱子里。届时和嫁妆一道抬去。” 皎皎蹙起眉头,苦恼道,“别人家的姑娘都是收拾打点衣裳首饰的,姑娘搬什么书啊。”边说,她也边开始整理书籍。 这白鸽被皎皎喂养得不错。卿如是用指尖碾碎食盒里的小颗粒,一点点地喂给它,瞧着它低头啄食的可爱模样,卿如是浅笑起来,忍不住想月陇西是如何给它喂食物的。 想着想着,记忆深处的某些事情被轻轻勾动了下。 她记起上辈子临近去世的时候,常看到夫人喂养的那只白鸽从自己的窗外飞过。最初只是看见白鸽从夫人的窗口飞出去,并不晓得是飞往何处。 后来她常常看见夫人坐在窗边写信,只顾着艳羡她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能在纸上挥墨,也不细想她抬头望着天时为何笑得那般温柔。 夫人有时会来西阁看望她,但因着秦卿自个儿的缘故,那时已不大爱说话,除了能被月一鸣气得呛声,平日里都是处于静坐的状态。 那晚夫人来时,她正望着窗外,回想傍晚飞出府的那只白鸽,破天荒地主动跟夫人聊起天来,问她,“那鸽子是要带信去哪里的?” 似乎没料到她今日又同旁人开口说话了,夫人微讶了片刻,坐到她床畔,温柔地笑,“寄去给我的家人。秦姑娘,你若是喜欢鸽子,我送一只给你,无事的时候就给它喂喂食,或者交给下人养着,待它长大了,认得路,你将它放出去,看它自己飞回来。” 秦卿缓缓摇头,不再说话。 当时这事说来极其寻常,如今回想,卿如是却觉得疑惑。 为何偏生就是那段时间里会和家里的人通信那般频繁呢?若是思念家人,完全可以回娘家住几日,或者是让娘家人来相府,总之,如此频繁地信件往来,且每每写信时都露出那般笑容,倒不像是和家人,像是和……情郎? 卿如是不得其解,搁置在一边不再多想。 她没多少时日能留在家中了,要收拾打整的东西格外多。 卿母还觉得她只是个孩子,怎么就要嫁人去做主母。就她那顽劣的鬼样子,怎么做主母?未免卿如是进了月府闹笑话,卿母见天儿地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