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她示意道,“你去把他的房间收拾收拾,他今晚肯定要住下。打得这么狠,马都骑不了了。干脆养两日再遣人送他回去。” 嬷嬷答应下来。 她们这厢说着话,视线也不曾离开正厅。 月陇西被打得额间冷汗狂下,却依旧一声不吭。血腥气已然充斥着整间屋子。 一鞭又一鞭,他也不知道湿润的衣衫究竟是汗湿的,还是血浸的。 月珩几乎是拿出了方才砸桌子摔椅子的气势,没个完。 浅色的衣衫血迹斑斑,沾惹到长鞭上,月珩瞧见了,终于颤抖着臂膀,手软了。 鞭笞声停了下来。不多不少,拢共二十鞭。 月陇西抬眸,低哑着嗓子,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不再多来几鞭吗?她性子活,恐怕以后招惹你的地方还挺多。” 月珩被他刺激得脑子一火又想打,生抑制住了。端凝着依旧将背挺得笔直且眉都不皱的月陇西许久,最后将鞭子甩在他身前,拂袖离去,只沉沉留下一句,“擦药去罢。” 他默然,心底一口气舒了出来,想要起身,牵扯到鞭伤,忍不住倒嘶冷气。郡主和嬷嬷从屏风后出来,赶忙唤小厮搀扶他回房。 “不回房了。”他紧皱着眉头,一鼓作气从地上爬起来站稳,又弯腰捡起一边的外衫穿好,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颈间的汗又晕出几层,伤处却已疼到近乎麻木。 嬷嬷急声道,“世子,你走这些日只不过落了些灰尘,已经安排人给收拾好了!怎么地不回?!” 他抬了抬手,踉跄了步,随即又如常地往门外走,唯留下一句,“她还在等我。” 心猿归林,意马有缰,此后他也是有人管的了。 街道宽敞,人影稀落。月陇西纵马狂奔,几乎飞啸而过,仅有的三两人愣是没能看清纵马的人,唯有马过时闻到一阵掺杂血意的冷梅香。 不消多时,便回到国学府。 卿如是坐在他房间里,撑着脑袋读书。 读得快要睡着时,被一道猛撞门的声音惊醒,刚起身就被人紧紧揽住,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不待她反应,自己已经被前推的力道一把按倒在了床上,“诶诶诶??” 身上压着的人似乎对自己如同烂醉般的沉重无知无觉,且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卿如是拧眉,微有恼怒,“你……你给我起来啊!你不知道你……” “你还在等我?”不等她骂,月陇西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凑在她耳畔轻问着。 卿如是闻到他身上强烈的血腥味,没有作声。 他轻笑了下,把下颚抵在她肩膀,偏头去抿了下她的耳垂和冰凉的耳坠子。 须臾,哑然跟她说,“怦怦啊,我回来了。” 第六十三章 刺激 稍一思忖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他说今晚可能不回来。 都伤成这模样了, 还回来做什么…… 均匀的呼吸声缭绕在耳畔, 卿如是怔然听了会,耳梢滚烫,衔着坠子的耳垂也热意融融, 不知是羞的,还是被他温热的呼吸染的。 听得久了, 竟觉自己心怦得有些不寻常, 不知道压在身上的他感觉到了没有。 卿如是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 细微的磨蹭后,耳畔的气息便略微粗重了些。 她以为是牵扯到了他的伤口, 便不敢动了,只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男人低哑的嗓子轻“唔”了声,随即将她搂得更紧。 “你的伤擦过药了没有?”被禁锢住的臂膀和腰有点疼,卿如是也顾不得和他计较, 偏头避开他的呼吸,低声问道。 陡一偏过头去,就有凉风在颈间兜转,月陇西感觉到方才的温暖被风消逝, 不禁蹙了蹙眉, 又紧追着凑过去贴她,用唇边摩挲她的颈子和锁骨间的窝心。 一阵奇异的酥麻感浮上来, 卿如是鲜有地没动,愣愣地盯着帐顶,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任由他摩挲。 须臾,月陇西的鼻尖轻抵在她的耳廓,呼吸都在她的耳后,尚来不及追究他粗重的呼吸在挠她耳后的痒,便又觉得他的唇衔住了她的发丝,在轻轻拉扯着,不痛却痒的力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