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坐下, 自顾自地倒着茶,倒完茶,笑吟吟地挑眉看她,“不是说今日有急事?” 秦卿看到他也吓了一跳,指着对面的男人介绍道,“你没看到我对面坐着个人吗?这就是我的急事,他叫常轲。也是采沧畔的墨客,崇文先生的追随者。”顿了顿,又指着月一鸣向常轲介绍道,“这是……” 尚未说完,常轲起身施礼,“是相爷,知道的。” 月一鸣扫了他一眼。 秦卿伸手拎起桌上茶壶,兀自将对面常轲的茶杯拿过来,给他斟茶。 月一鸣抬手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喝尽,放在她面前,挑眉示意。 纵然不情不愿,秦卿觑他一眼后仍是倒了,抬眸见常轲还站着,维持施礼的动作,“你坐啊。” 常轲看向月一鸣,眸底几经波澜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月一鸣不说“免礼”,他就得站着。至于为何让他站着,再清楚不过。 秦卿皱眉,“那个厢房里是不是还有人在等你?不用过去吗?” “让他们等着。”月一鸣笑,“先来说说你。你借口急事,拒绝了我这个熟人的邀约,跑来和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相会也就罢了,还好意思和我约在同一个地方。你和他什么关系,值得你抛下我?” “关系比你要紧多了。是知己,你不会懂的。”秦卿撑着下巴,咬了口糕点,囫囵咽下后起身,“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那你慢慢坐着,我们不和你约在同一个地方了。常轲,我们走。” 她决定得十分果断,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绕过他往门外去。 月一鸣则始终挽着唇角,目光落在她身上,跟着她起身的动作。 最后,他收过眼,脸上的笑意没了,稍缓,他低唤了声,“卿卿,我也可以和你做知己。” 半晌,无人应答,他转头望去,秦卿已走至门口,毫不迟疑的步伐,想来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才走得那么快,以至于最后不曾听见他说的话。 落在秦卿后面的常轲听见了,迟缓着驻足,转过来凝视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朝他施礼告辞。 桌上的茶微微泛凉,青色的茶水,茶叶渐沉,月一鸣抿了一口,满嘴都沾染了苦涩。 “不太好喝。”他挑眉,兀自评价,用折扇敲了敲桌沿,无奈地笑了,“月一鸣啊月一鸣,先动心的你,怎么就这么惨啊。” 他举起茶杯,朝秦卿方才坐的位置拱手邀饮,恭谨地笑道,“秦姑娘,在下月一鸣,愿与姑娘成为知己,恳请姑娘给点面子,不吝赐教。” 空荡荡地位置,无人回应他,唯有一缕光映照出万千尘埃,别无其他。 他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起身时用折扇敲翻,茶水顺着桌子淌下来,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轻声道,“真的惨。” 后来没过一个月,常轲为求学离开了扈沽,遣人告诉秦卿,彼时秦卿正在刑部翻看卷宗,面前坐着来视察的月一鸣。 “他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说年后吗?”听到常轲的消息,她的眼睛都亮了,又在得知他要走的消息后黯然下去。 月一鸣看在眼里,只觉酸意滋了牙,落书时没个轻重,几乎是反扣着砸在桌上的,那响动不禁惹来同屋的小吏们回头观望。 秦卿被他落书的声音吸引,看向他,“你做什么?” 月一鸣挑眉,“失手。”顿了顿,他问,“你要去送他吗?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秦卿不太高兴地开始收拾起桌案上的书,惦记着,“我得给他带点什么。” 月一鸣睨着她正灵活整理着书籍的纤细指头,忽然俯身,伏案过去,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一根,止住她的动作后,笑道,“上回见面不太愉快,明日我也打算去送一送他,算是卖你一个面子,你看怎么样?” 秦卿没有异议。 次日清晨,月一鸣乘着马车来接她一同去送船。远远瞧见常轲站在河边,冷风喧嚣,他的手里还捧着两本书,书上有个方形小匣子,冻得打颤,也没有避风的意思。 月一鸣先下马车,偏头朝他别有深意地淡笑了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