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望不可即。等你有钱了,可以雇佃户,自己当地主,就不用那么累。” 箫清羽凝视她,拢住她腰间压近:“你真好。” 他捧起她白皙小巧的脸蛋,头缓缓低下去。 阳光从茶树缝隙中泄下,斑驳的光影在两片若近若离的嘴唇上晃动。 “咳,二位——” 两人立即错开脸,佯装环顾左右。 秦蓁心想还好将采茶工作完成了,了无负担的朝管家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托盘。 “多谢管事了,也谢谢苏夫人的安排。” 管事顺便去验收竹篓里的茶叶,满意的捻须:“你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啊,这嫩芯都保留得很好,眼睛都看酸了吧。茶不是这园中的芽孢茶,是苏家前两天采摘炮制的。等你们明早采完最后一批离开,会包上半两芽孢茶给你们带回去。” 刚采下来的茶叶泡喝的话,跟树叶没两样,无色无味。而且鲜叶中的嫩浆多,个别人触及会不适应。只有经过杀青、揉捻、炒制后的茶叶,才能喝出茶味。 秦蓁再次谢过,管事说不打扰他们,先离开了。 趁着白玉茶壶里的热水滚烫,秦蓁选了块草坪坐下,叫箫清羽一同过来,开始品茶。 箫清羽撑着手臂在一边歪头看。莹润的玉壶跟大小姐白嫩的手腕不分伯仲,上下流动,行云流水,就一下午看这套动作,他也不会觉得腻。 不过看大小姐的手法,箫清羽有疑问:“泡茶需要这么麻烦吗,不是直接冲开水?” “这是悬壶。”高冲。 她没有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盏泡好的普洱递给箫清羽。 然后自己也执起一杯,沿着白玉茶杯边啜吸。 她品了两小口,点头,又摇头,目露憾色:“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屏。这茶是好茶,可惜水有一股井水的味道。泉、雨、湖、井、沟,其中泉水泡茶是为最佳。” 秦蓁转头一瞧,便见他的茶杯如鲸吸牛饮般已经被喝光了,男人端着空茶杯,凝望着她。 秦蓁有点好笑,执起茶壶:“渴了吧,再喝一点。” 箫清羽躲开了手,耷拉着头,幽幽轻叹:“我没喝过好茶,也没认真品过茶。秦蓁,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过一介粗鄙的匹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我也听过村中姑娘偶尔谈及,幻想她们的未来夫君是富家缙绅,甚至是披盔戴甲的将军英雄。如果有的选,不会可能,选我吧。不瞒你说,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陷入彷徨当中。你呢,有没有一点不确定,那个人是我?” 赤诚的心摊露开来,是脆弱又敏感的。也许在村中,他是数一数二的猎户,种地的好手。 但在他们读书人眼中,就是林渊说的,秦瑟说的,沈木白说的,无知的粗汉一个。 就像,她才说茶道时的声音很美很甜,他却对她所说的内容一无所知。 “富商之家,我已经经历过了,勾心斗角,云诡波谲,也没什么好的,”秦蓁眺望远方山峦,缓缓吸了口气息,“将军愁惨放边关,望长安,更凄然。逐虏驱胡,不教过阴山。未改年华谁欲死,浑无力,卧军前。” 目光移到他脸上,“膏腴良田,稻谷丰收不好吗,你喜欢饿殍遍野,青黄不接的日子?傻瓜。” 箫清羽咽了下干涩的嗓,覆上她的手:“现在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是吗。” 秦蓁微微笑,软下身段,枕靠在他腿上。 向上仰视他,安然的蹭了蹭:“别把我想得那么遥不可及。总要面临危险的将军,周旋在魑魅魍魉中的富商,我都不喜欢。或许,只因那个人是你,我才喜欢。”她略赧然的别过视线,望向湛蓝的天空,“我渴望的,不过就是自由和安稳,再加上有你,一切都刚刚好。” 大小姐的声音轻而缓,柔且坚定,像泉水,又像太阳,给了他无限的滋润和光亮。 他说不出她那么感人肺腑的话语,只将她搂如珍宝,情动的唤她名字,一声又一声,像喝醉了般痴缠。 他又想碰她了,唇试着亲了她的两下。念及她方才的推阻闪躲,他迟疑的抬起灼热的双眼:“可以了吗。” 秦蓁黑漆漆的眼珠子贴着眼眶无语的转了一圈,绕上他的脖子,贴他鼻尖儿:“茶已经采完了。傻瓜唔。” 修剪得平整的草坪被两人翻滚过波浪般的痕迹,周遭空气都变得炽热,晚霞七彩的光晕大片照耀在像马拉巴栗的两个人身上。 喘喘呼吸声随风传荡,羞软了树叶,红透了芭蕉。 更让藏于茶丛背后的二人,捂脸仓皇逃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