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缩小范围,不确定的道:“我要最好的蜀绣。” 小二翻找了几块,放桌上。又懒懒的撑着手臂打起瞌睡。 箫清羽很快从中找出熟悉的针线手法,是一朵牡丹花,跟芍药花大同小异,那随风晃动的姿态,简直一模一样。 他怕自己看错,又去货架上选了些对比,很多都不是这种感觉。 难道大小姐对她爹妥协了,悄悄帮助杭蜀绣庄?她因为过不久可以再获秦家宠幸,做回她的大小姐,所以对他若即若离? 箫清羽又吵醒小二,问那牡丹绣帕:“请问这是谁绣的,绣得很好。” 小二打了个呵欠:“那是跟我们新合作的苏家绣坊,苏绵雨姑娘带来的。嘿,你东问西问的,到底买还是不买?” 箫清羽含糊的说:“我再看看。” 然后趁小二又打盹之际,悄悄溜走了。 表现动物的质感通常采用晕针手法,辅以纱、切等特技,尤其是画动物眼睛部分,以针代笔,绣出来的不仅要有笔墨有的润泽感,还要有透亮的灵动感。‘画龙点睛’一步乃是这副绣品的精髓之一。 秦蓁坐在绷架前,飞梭的针线交织着各种绣法。她面前隔了一层半透明白纱,外面坐着纪昭。纵然亲密如纪昭,也不敢窥视先夫人留授给东家的绝技。 纪昭拉拉扯扯说一些闲散事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东家的用意。 秦蓁没有隐瞒,告知:“妇人常居于深宅,不容易得见,不管是以杭蜀绣庄的名义,还是我这个落魄大小姐的名义,避而不见的可能性居多。我便想起四月的采茶季节,苏家大户家中承包了茶园,就离云山村不远。届时他们会就地招募采茶工人,我会过去,趁机将礼物奉上给苏家夫人。如果知道是自己工人奉上的礼物,她没有拒收的道理。” 听她念及,纪昭很快想起这户人家,是秦家以往的常客,富贵显赫。 “苏夫人往年花费很多心思,金银玉器不眨眼的往秦家抬,也无法获得‘春江花月夜’这幅至宝。届时我将‘登黄鹤楼’赠予她……” “啊,怎么变成‘登黄鹤楼’了?”纪昭不得已打断东家。 片刻,帘子那边传来东家无语的声音:“我把她最想要的送给她,她还能被吸引来?” 纪昭胀红了脸,这道弯折很快转了过来。‘登黄鹤楼’跟‘春江花月夜’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更为珍贵。目下整个金陵城,都无人绣出这两幅。当然,要是直接挂出来,指不定又被人指说骗子。届时有识货的苏家人帮衬,借势东风,自然火起。 具体怎么做,她并不担心聪明的小东家。纪昭另提及一事,“东家,我有办法让你离开箫家不被怀疑,你先搬出来吧。” 针头欻的扎进手指,秦蓁快速的缩手,避免血液污了整幅绣品。 “东家你怎么了?!” 纪昭冲到帘子前,迟迟不敢进去。 秦蓁吮住指头,平静道:“我没事,绣累了,歇息一会。” 纪昭坐回外边的椅子上,跟她道出计划:“我家柏哥认得一位船夫,是值得托付生命的挚交。由他作证你出海远行,姜如巧绝盘问不出什么。到时姜如巧只以为你受不了乡村贫瘠,逃跑了。过后你就随我们住在这里。” 半晌不听回答,纪昭唤了声:“东家?” “嗯?你说什么。” 声音惘惘然。 “东家,是对箫清羽动心了。”纪昭轻声道,不是在问她。 秦蓁声色惶然,激动站起:“昭姐姐,你在胡说什么。” “妹妹何必瞒我,你每回来,提及箫家柴米油盐的生活,神色并无半分苦楚,而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念及箫清羽,更泄露出少女情怀。姐姐是过来人,也是你的亲人,你懂吗。” 秦蓁颓然坐下,点点头,承认:“这件事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但我也无必要说对不起,我会克制住自己,不会拖累大家。船夫那边,你去安排吧。” 纪昭拨开了帘子,走过去,将她往外拉走,动作有些粗鲁恼怒。 二人在外间落座下来。纪昭又气,又苦口婆心:“不要满脑子都是绣庄,你既喜欢箫清羽,就跟他坦白,好好过日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