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疼么?” “疼的。”庄子非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开心,所以还好。”说完,他还用手指挠了一挠凌思凡的手心,让凌思凡从手掌到心脏全都痒痒的。 庄子非的父母看了看凌思凡。 凌思凡有一点尴尬——他没想到庄子非在父母面前竟然也是如此坦诚,毫不避讳他的心思,仿佛他的心情可以说给任意他身边的人知晓。 “子非,”凌思凡压低声音说,“关于你刚才的问题……忙完这阵我告诉你。我还有一点点心结需要梳理,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来想通。” “哦,好的呢……”庄子非说。 其实,凌思凡这句话,几乎是等于答应了。 他只是说,他希望接受时不带一点犹豫,不确定的交往对谁都不会好。疑惑的种子必须在一开始就被残忍地掐灭,否则,它必定会在每次有冲突时静静地发芽、生长。凌思凡一直都认为,不知道要不要做的决定,就不要做,不然十有八九会很后悔。对于凌思凡的这种努力,庄子非也十分体贴地理解了。 此时,凌思凡正在夜与晨交替时的小河旁边,河面已经泛着白光,河底却依然在沉睡,需要河面上的白光逐渐蔓延到下层去,告诉它们:嗨,白天已经来了。 “说到工作,”凌思凡反过去握住了庄子非的手,“我可能需要先回去,就和在北美时一样。” “哦……好……好嘛。”庄子非说,“喜欢上了成功人士,一定就是这样的了……” “喂,”凌思凡说,“不要以为我听不出这是抱怨。” “……”庄子非又对凌思凡道,“我也会很快回国的,不会等到全都只好。国内水平比南美高,回去治疗反而好些。”他打算过两天就上飞机,回到中国继续治疗就好。 “也对。” “那,”庄子非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就今晚吧,假如你的情况继续好转的话。” “哦……” …… 如凌思凡告诉庄子非的一样,当晚,凌思凡便踏上返程航班,匆匆忙忙回国开始他的工作,因为他毕竟还是霄凡的ceo。工作堆积成山,根本就忙不完。 第二天是周六,凌思凡不仅自己上班了,还把时鹤生也拉着,陪他一起加班。 “哎,”时鹤生说,“本来,我今天是要和老婆去蹦极的……” “蹦极?”凌思凡皱皱眉,“你还喜欢这种东西?” “对啊,喜欢。”时鹤生道,“我喜欢刺激的运动,比如蹦极、跳伞这些,还有游乐场的玩具,海盗船啊,过山车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爱追求心跳。”因为半瞎,时鹤生总窝在家里,很少有他能参与的活动,凌思凡也一直以为时鹤生本人也并不爱动。 “不,”时鹤生说,“对我来说并不刺激,因为如果你看不清,就不觉得很吓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比如跳伞,有教练在身后控制伞包,看不见下面的大地的话,只会茫然。 “……”凌思凡不知道接什么。 “主要是啊,只有在那样的时候,能瞧见我老婆害怕,我觉得很有趣,所有就总想去。” “……你真有病。”凌思凡说。 “不不不不,看着一向淡定的他不太淡定,你会觉得,平时他不显露的一面更真实。” “恶劣的人。”凌思凡评价道,“他看得清,自然害怕,你就用这个取笑他。”蹦极,想想就很可怕——人急速地下坠,眼前天旋地转,风声从耳边掠过去,空间全都是错乱的。 “……不是,”时鹤生说,“他自己玩儿的时候挺淡定的,是我一跳他就会很紧张。” “……”再次没有话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