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云妃的话不停地在傅雅耳边回荡着,她这一路小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的惊骇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她从未这样子接触过权力中心,从未像今日这般见到这么些大人物,且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宫里的人想要一个人的性命,简直是比当初在北界的端木安国做得还要狠辣。 傅雅的出逃因为她的这张脸并没有受到太多阻拦,虽说有很多宫人明知凤羽珩早已经离了宫,可这时再看到她,也只认为济安郡主又去了别处并没有出宫门而已。而昭和殿那边,云妃身边的女卫也不过追到院子口,便没有再往前追去,因为院子里的宫人告诉她:“是济安郡主,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没有进去,之后又匆匆的跑了。” 虽然女卫也想不明白凤羽珩为何来了不进,又匆匆的跑掉,但既然下人都说了是凤羽珩,那便不需要再去追了,左右不是外人,也不是坏人,郡主怕是突然有急事这才过门不入,她且回去跟娘娘禀报一声就好。 于是,女卫回了昭和殿内,将宫人的话同云妃说了一遍,云妃却皱起眉心来:“不对呀!阿珩就算不进来那也不该在外头听墙角?你之前不是说发现有异动的时候,确定是有人在听墙角?” 那女卫点头,却也有些茫然,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神儿来。 而这时,那钦天监监正也开了口,同云妃说:“臣来昭和殿时,乾坤殿那头的宫宴已经散了,因为姚家和吕家都出了事,郡主应该是急着出宫去处理,并没有见她在宫中逗留。” 这监正是在宫宴散了之后才被叫到昭和殿来的,他将吕瑶与许氏落水一事又跟云妃说了一遍,云妃的两道眉便拧得更深了。 “不对,不是阿珩。”她十分肯定自己的怀疑,然后吩咐女卫:“你亲自出宫一趟,去跟阿珩问问今日可有来过昭和殿,如果阿珩说没有,那宫人们看到的郡主,应该就是个赝品。” 女卫点头应下,迅速离去,云妃这才又松了神经,同那监唠家常一般地道:“本宫那个儿媳妇可是孝顺。今日月夕,她不可能进宫之后不来看本宫,更不可能到了殿外还不进来。可你若说姚家出了这样的事,那她匆匆离宫到是说得过去的。哎,不说这个,你继续说那个什么双星伴月,本宫合计着,这个主星后头的阴影,八成也有了眉目了……” 昭和殿内,云妃继续听她的故事,而那逃跑的傅雅则已经出了宫门,连别院派来等着她的马车都没顾得去找,就一直跑啊跑,辨着别院的方向,哪怕已经累得快要吐血,还是咬着牙不肯停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有没有追赶的人,她不敢回头去看,危机感一直萦绕在四周,云妃的那句话还是不停的在脑中回旋着。傅雅知道,如果她不是顶着这样一张脸,今天绝无可能从宫中全身而退。姚氏一口咬定自己才是她的女儿,让她进宫,宫里又有那么多人跟她说了鼓动的话,她也动了心,可是这心思一动才知道,有多艰难,有多危险。傅雅在想,值不值?这条路一旦踏上去,她究竟能不能一走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脑子里胡思乱想,已经顾不上街上有多少差异的目光,傅雅就拼命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努力地去分辨回别院的方向,可惜,辨来辨去,却还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猛然间扎进一个胸膛,她吓得一声惊呼,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后弹了去,眼见就要飞起来摔到地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又给扯了回来。 傅雅抬头,瞬间大惊——“是,是你?” 班走盯着面前这女子,跟他家主子一样的容貌,却绝不会让他认错。毕竟那个正主是自己日夜保护的人,这傅雅他也在北界早就见过,一眼就分真假。只是不解这傍晚时分傅雅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在街上跑什么呢?班走问她:“你怎么了?” 傅雅一怔,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个念头,可也立即就明白,自己今日所做所为所想,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班走今日应该没有进宫,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去了昭和殿偷听云妃他们说话,于是放下心来,伸手去扯班走的袖子,苦求道:“姚夫人让我去参加宫宴,可是我回来之后就找不到路了,班走,你能不能送我回别院?或者……给我指个方向也是好的。” 她不敢要求太多,对于班走,傅雅总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在心里堵着,她曾经跟凤羽珩要过这个人去保护自己跟姚氏,可据说是班走自己拒绝的,她还能再说什么呢?今时今日,能在街头偶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为奢侈之事了。 班走虽心生疑惑,却也不便跟这傅雅多问,于是点了头,很果断地把自己的袖子从傅雅手里扯了回来,然后转了身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雅偌偌地跟在班走身后,望着前面那个走得很快的背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北界的时候,她被人从城墙上推下来,班走就像个从天而降的侠士一般将她稳稳接住。从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在她的心里,从来没离开过。 如果我是凤羽珩,你会不会也一样日夜守护?突然的,这样一句话从傅雅脑子里升腾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她很想把这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