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胳膊肘撞了班走两下,伸手接着下方那人道:“看到没有,就他,不能让他跑了。” 班走顺目看去,表示不认识对方。凤羽珩同他讲:“河天府通判,姓陆,我就是扮成他们家的丫鬟进的北界。” 班走立马明白了,“就是他把你送进了都统府?” 凤羽珩点头,“对。为表惩戒,我把他老婆扒光了扔到了端木安国的床上,当时端木安国那个表情呀,哎哟哟!”她想想就觉得好笑,“班走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可是相当精彩。” 班走磨牙,冷哼一声,“我看到了。从打你往佛堂那边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凤羽珩一哆嗦,就听班走又道:“你要不是我主子,我一定当怪物把你给扔到河里去喂鱼。” 凤羽珩又一哆嗦,两手死抓着班走的胳膊同他商量:“大侠,小女子愿意给你当一辈子主子,只求大侠手下留情,留下小女子一条性命!” 班走觉得早晚有一天他得让凤羽珩给整魔怔了,真不知道这么个神经病九殿下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了。他决定趁自己没疯之前,赶紧把正事给解决掉,于是开口道:“正愁没地方住,到不如跟着那姓陆,借他的地方落个脚。灯下黑,端木安国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会藏到这位通判大人的住处。”他吸吸鼻子,又说了句:“就是怕他不再留在北界,要跑。” 凤羽珩摇头,“不可能,我可以断定他不会跑。” “哦?”班走问她,“为何如此肯定?” 她分析说:“他要想跑,刚才趁乱就已经跑了,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地方去。回大顺,他是给端木安国祝寿之臣,又是端木家旁枝的外戚,大顺不会放过他。可若留,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怕是端木安国也容不得他。班走,你猜猜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班走摇头,“我怎么知道。” 凤羽珩笑笑,主动为他解惑:“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此刻应该是在想补救的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得到端木安国的原谅,并且能够留在北界任职,甚至成为端木安国的左膀右臂。而他的依仗,我猜,应该就是他原本就打算送给端木安国的那份寿礼。” 班走不明白,“那寿礼很特别?” 凤羽珩点头,“是很特别,特别到我这一路都没看到寿礼在哪里。”见班走面露疑惑,她又接着道:“意思就是说,这一路,陆家夫妇并没有带着能够做为礼物的东西,他们的马车里,除去随身衣物之外,是空的。” 班走心里一惊,目光又往人群里那陆通判处投了去,同时道:“主子的意思是,他们带的东西,或许可以贴身携带?” “恩。”凤羽珩点头,直了直身子,“他走了,咱们在后头跟着。” 二人就这样一路跟着陆通判,直接就跟到了凤羽珩之前住过的那家客栈里。陆通判还住在那间房,经了这一场大火,客栈里的人少了一半,她二人是沿房梁走的,从上往下将这店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掌柜的说的话都收入耳底:“出了点子事就要逃,还说都是大顺的当官儿的,胆子这么小。话又说回来,跑了又能怎么样?能跑得出这松州城么?我告诉你们,我在这松州开了二十年客栈,就从来没听说一个人能从端木大都统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这掌柜一边说着感慨的话,一边张罗着小伙计去多煮些茶,给每间房都送一些。 陆通判上楼时也听到了掌柜的话,他在楼梯中间站着听了一会儿,心下变有了合计。他到是很赞同那掌柜的说法,因为家里夫人是端木家的旁枝,他对于北界的事情自然就听说得更多一点。他知道端木安国此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为了达到目的,别说是个亲戚,就是亲生儿女他都肯出卖。那些试图逃出北界的官员们,最多不过半天就都得被抓回来,亦或者就地处死。 他心下一哆嗦,脚步加快,蹬蹬蹬就上了楼。谁知房门一推,还不待他喘口气,突然衣领子就被人往前一拽,整个儿人都往前扑了去。随后便是关门的声音传来,待他终于站稳,一看头,就看到那个原本应该送到都统府的丫头千禧正笑盈盈地端坐在外间的炕上,这种感觉让他生出一阵恍惚,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夫人也还在里屋睡觉一样。 可是他知道,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的夫人眼下已经成为端木安国刀下的一缕冤魂,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丫头。 陆通判头脑一热,眼里熊熊怒火就腾升起来,抓着他衣领的班走一看这架式就想笑,干脆松开手来任其随意发挥,他到是要看看,一个文官,面对他家这个要命的魔头主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陆通判得到自由之后想都没想,直奔着凤羽珩就扑了过来,双手成爪,看那样是要去抓凤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