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烈火渐渐熄灭,理智总算回归,她告诉玄天冥:“你不用担心,母妃的病若让大医来治,怕真的会治成痨,但你家王妃我是谁啊!我是悬壶济世的凤小神医!所以你不用担心,最多不出十日就会好啦。” 玄天冥失笑,“到是还要点儿脸,以前自称神医,现在老神医回来了,就自称小神医了,你这转的到是挺顺畅。” “那是。”她说完这句,面上笑容收了起来,与玄天冥商量:“只是你也知道凤家现在的情况,老太太身亡,我总得露面,不可能时刻守在月寒宫。这件事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我每日进宫一次,给母妃输液,送药。二是……让爷爷进来。” 玄天冥瞪她:“还没死了这个心?” 她摆手:“真不是,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这一套医法别人不会,但是爷爷会,你忘了我们一起在城外诊治难民了?” “没忘。”玄天冥想了想,还是道:“你每日进宫一次吧。”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云妃的输液在一个半时辰后结束,人却还是睡着。她留了药,告诉玄天冥该怎么给云妃吃,这才赶在天彻底全黑之前出了宫去。 忘川问她:“小姐是回凤府还是回同生轩?” 凤羽珩想了想,“去府衙吧,好歹把凤瑾元先弄出来。”她并不是好心,只是家中大丧,母亲去世,她不想做那种灭绝人伦的事。 暴雨冲刷过的京城,在夏末的夜风中,显出几分凄凉。凤羽珩微闭了眼,靠在车厢上,这宫车一直跟着她在城外停着,虽然盖了雨布,但实木车厢的潮湿还是沉积了下来,她冷不丁的靠上去,后背冰凉凉的。 她这一天,辞了城外难民,回宫向皇上复命,经了云妃的病,历了凤老太太的死,在很多人看来,她对凤府恨之入骨,沈氏,沉鱼,老太太,这些在她的成长道路上设下障碍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她该高兴才是。可是又有谁知道,沈氏和沉鱼的死或许是她所愿也是她所为,但对凤老太太,她却从来没下过杀心。 凤羽珩一直认为,凤老太太最好的离世方式就是老死,包括凤瑾元,以她现在在大顺的地位、在天武帝心中的地位、在九皇子心中的地位,只要她说想要凤瑾元的命,随时可以。可她从来没说过! 做人不能把路走得太绝,凤瑾元她骂过,吓过,威胁过,甚至也坑过。让他降了官,坐了牢,但最后那个死,她做不到。那是一个与原主有着最直接血缘关系的人,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杀父、灭祖母,她总觉得做这样的事情会遭天谴。 凤瑾元那人不要脸她知道,所以尽一切可能看住他,管住他,卸他的力量,断他的臂膀,让他无力可使,无计可施。可她不想凤瑾元死在自己手里,除非那人自己作死作到世间难容,她便放任不管,否则,就是在一个没落官宦家庭里平淡一生,才是最佳选择。 而老太太,她更没想过动手。白天只是教训,若真有性命危险她自然会出手阻止。只是没想到却让另外的人钻了空子,这是她的疏忽,也是她自责的关键。 凤羽珩的眉心深深地锁起,揪成了一个川字型。究竟是谁毒死了老太太?用的还不是中原的毒,她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凤府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许是她的这种状态太过明显,情绪感染了身边的丫头,就听忘川在她身边小声问:“小姐怎么了?” 她摆摆手,把眼睛睁了开。这时,宫车停住,黄泉掀开帘子后说了声:“到了。” 凤羽珩没动,只对忘川道:“你去吧,找许竟源要人,待凤家丧事办完再给他送回来。” 忘川点头下了宫车,不多时,凤瑾元跟着她从衙门口走了出来。 他来不及换衣裳,忘川也没有给他带新衣裳,手铐是解了,但人还穿着一身囚犯服,衣裳中间一个大大的囚字,十分醒目。 凤瑾元没想到自己突然间就被释放,放他出来时也没有人跟他说是为什么释放,但接他的人是忘川,他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凤羽珩想了办法。只不过他并不领凤羽珩的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