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晚间就在谷中留宿。 几人今次加入试炼,皆是准备充足,刘山、姜萍、苏长宁都带了许多食物,叶回则拿出满满一瓶辟谷丹。 谁料其他三人对他的辟谷丹都敬谢不敏,又充满同情地分了食物给他。 叶回似乎有些意外,最终到底一起吃了起来。 刘山除了带了灵谷干粮、灵兽肉脯,竟还带了一坛昙花灵酒。 外门弟子执事时禁酒,苏长宁是多年未饮,姜萍是初尝黄流,两人都浅饮了些许。 叶回只道自己守夜,避了开去。 “……长宁。”姜萍不过抿了几口酒,便脸颊通红,睡眼惺忪了,半靠到苏长宁肩头问道,“方才那七毒金蟾好生厉害,你与……叶回,什么时候串通好的?可吓了我一跳……” 刘山也道:“苏师妹与叶师弟那一击配合默契无比,倒似是曾演练过多次一般。” 苏长宁垂眸,暗想自己在听见叶回传音时也是十分意外,只笑道:“那是叶师弟剑术过人。” 姜萍即刻不依:“长宁……也很厉害的……” 还没等苏长宁回答,她便倒头睡着了。 颇有些无奈地安置她睡好,苏长宁又与刘山喝了几杯,刘山年纪不大,虽好酒,酒量也不成,一时间便只剩了苏长宁一人独酌。 独饮难免寂寥,况且昙花酒虽入口香甜,可回味却仍微有酸苦,仿佛吞咽之间,便能勾起许多旧事回忆。 不管是想要永远记得的,还是想要下一刻便统统忘却的。 初来此界时,她从曾经立于天顶的化神修者,成为一个甚至连灵力都无法调动的十岁女孩,那种无力的感觉,不曾令她迷失前路。 修为浅薄,没有法宝傍身,却又危机不断时,她也不曾失却清醒的头脑与冷静的判断,每每都能于千钧一发中拼出一线生机。 可为何,夙洄穿身而过,令她元神肉身齐齐消散时,她竟不曾抵御,也不曾反抗,心中唯有惊讶意外? 或许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自以为的那般看得清明。 轻巧地将空了的酒坛放下,苏长宁自语:“看来我是醉了。” 药境中唯有昼夜,并无星辰。 此时天空一洗墨色,仿佛绸缎般向四方铺展开去,摒去了白昼时的喧嚣浮躁,唯余一丝沉静。 不远处叶回盘膝而坐,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那一柄秋水长剑,脊背挺得笔直,正如苏长宁早先与他初见之时,首先注意到的,便是此人剑一般的气质。 苏长宁这身子还小,终究有了三分醉意,也寻了一处地方,默默打坐起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地一道锐利杀意及身,苏长宁身体的反应快过思考,瞬间便祭出如意镜在身前一挡,只见一道低阶锐金符被镜光一照,在半空中便撕裂了开来。 果然偷袭者,并非妖兽,而是“同门”! 那边叶回也已发觉异变,仗剑来援,可此境中无星无月,格外黑暗,偷袭者一击不成后似是隐匿了气息,他亦无法贸然出手。 苏长宁如意镜四下一照,才摇摇头,说道:“人已走了。” 他们选的这条路,灵气枯竭,一路上少有云雾至阳草,若是存意试炼的弟子,定不会跟到此处才临时起意想要对他们动手。 最大的可能,便是来人姓闵了。 也不知这得令要在药境中除掉自己的闵氏一脉,究竟有几人。 果然当务之急,还是须得提升自己。 苏长宁不曾因为这次偷袭而心生丝毫惧意,谢过叶回后,便又盘膝坐下行功,紫府秘法运转如意,体内的银白灵气亦丝丝缕缕地充满经脉,在体内游走起来。 待一个周天功行圆满,苏长宁重新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