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 柳斜桥站起来抱她,却又侧过头去咳嗽了一阵,才哑着声音道:“阿敛。” 她咬紧了唇。 他安静地抚过她的唇,凝着她的眼睛道:“阿敛,我说了会带他回来,便一定会带他回来。” 她的手指抓皱了他的衣襟,“你……”她低声喃喃,“你可一定要回来。路上千万小心,不可以受伤,也不可以去瞧旁的女人,带出阿肇之后不要恋战……” “我知道了。”他柔柔地笑了起来,眸中宛如落了夕阳的光,“我家中还有娇妻等着,我怎会恋战?” 他抚着她的肩,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平和了下来。她脸红起来,心中不安减退,终于是埋入了他的怀里。 “去沐浴吧,阿敛。”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你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才是。” 她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你陪我。” 他失笑,“我陪您?” “嗯,”她抬起头来,目光清亮,“陪我……好不好?” 其实心中是羞怯的,说出口时,像是撒娇似的命令。她的身子在轻微地发颤,他低声问:“齐国使者说了些什么?” 她不说话。 他已了然,笑了笑道:“列国相争,你比我懂得多了,可不要关心则乱啊。”他低下身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她吃了一惊,连忙搂住他的脖颈,“这样时候,总需要解解乏,是不是?” 他笑得颇有些深意,她羞红了脸,一时还真忘了朝堂上齐国使者那冷酷的威胁—— 这个男人看起来那样宁定谦和,可是她那无坚不摧的力量却好像从来都是他给的。 (二) 十月初十,齐国使者面见徐国公主的同一日,驻守邬城的徐国大将易初突然出击齐国怀夏郡东,不到五日,攻下六城,兵锋直逼怀夏郡郡治。 怀夏郡郡守仓皇逃回齐国缙都,冯皓闻而大怒,一面派兵回击,一面将抓来的徐国小王绑到了缙都城楼的旗杆上。 徐肇每天只能得一碗饭吃。 已是入了冬了,高处的风一日比一日寒冷,像刀子一样刮到脸上的时候,徐肇都能听见皮肉皴裂流血的声音。他的四肢已僵麻了,整个人在空中半吊着,双手绑在身后的旗杆上,背靠城堞,脚底悬空,这是衙门里处置犯人的做法,而今是用来处置国君了。 那个徐国人将他卖给了齐国人。 那个人能把国君从宫里骗出来而一路畅行无阻,他自己也必然是宫里的人。徐肇不知道自己何从分辨那是个徐国人,但他就是能感觉得出。因为那个人不恨徐国,他只恨徐肇的母亲。 他说,徐公主害惨了他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也要把徐公主的儿子给抓走。 “吃饭了。”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喊道。 徐肇困难地转过头,一个齐国士兵将一碗饭摆到了城堞上,冷笑一声,便走开了。 徐肇这样四肢受缚,根本不能够到那碗饭。给他送饭的齐国士兵们是故意这样做的,冯将军不肯让这小徐王饿死,但他们都希望他饿死。 徐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他根本就从未见过、更从未招惹过的人,会恨他到这个地步。他不明白,他才六岁,他没有做过一丁点坏事,最大胆也不过是跟着周寰哥哥去掏鸣霜苑里的鸟巢,为什么他们却连一口饭也不肯给他吃? “你们这样,他如何吃得了饭?”一个稚嫩而平和的声音响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