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倒像是原先在宁府做的模样。” “什么颜色?” 身边人一身的酒气,眼睛地看着黑漆漆的窗子,不知是酒还是乏,一片红丝…… “是旧衣裳,嫩荷蕊的颜色……” 他垂了头,搭在手臂上,沉得仿佛自己都托不动,手中的酒壶颤颤巍巍,冷酒与空腹纠缠,他似雨中摔打的冷竹,瑟瑟的…… 天悦的心似被什么狠狠攥了一把,忽地明白了什么,“二哥,你……” 他在哆嗦,死死攥着酒壶却抬不起头,脖颈弯得,像是千斤重压……天悦一时屏了气,再不敢吐一个字…… …… 夜深了,天悦架起浑身瘫软的人,走进帐中,不待他放,那人已是整个扑向床上。天悦候了半天,再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帐帘,悄悄离去…… 窗外起了风,枇杷叶忽忽悠悠敲打着窗棱,夜静,静得只有梦和心思,肆无忌惮…… “相公,相公,你说,我好看不好看?” “相公,相公……” …… “丫头……丫头……丫头回来,丫头,是为夫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求你,丫头!!” 嘶!指尖传来钻心的痛,他猛地惊醒! 漆黑的夜将人包裹,辨不清哪边是梦哪边是真,慢慢抬起手,指尖竟是殷出了血珠。他一愣,一把掀开那小软枕,小小的银针包…… 他怔怔地看着,笑了,“坏丫头。” 捡起那小包放在枕边,他依旧趴了,亲亲贴着脸颊,重入梦中…… 大红的喜帐,大红的龙凤烛,她俯身过来,慢慢挪到他身边,银针刺入,他不知觉就幻若迷离,眼中模糊,最后,满眼都使她紧张的小模样…… 滚烫的泪,悄悄滑落,浸湿了小布包,突出那尖尖的针刺…… ☆、第119章 …… 入了冬的天气虽是依然湿润,雨水倒少了许多,只是一夜一夜的风刮起来就不肯停歇,呼啸的黑暗中,若是不能入眠,便挡不住心思难缠…… 连着几夜,谭沐秋听那帐中好是安静,再不闻梦中呓语与惊悸,她睡得越来越少了。这些时,他都不忍心再劝药,毕竟饭还没有药吃得多,如何扛得住?过两天,天悦就要正式登台,她整日伏案赶着给他改谱子,原本早已定下的戏谱都要重新斟酌,改了又改,忙得头都不抬,莫说是看着窗外出神,就连曾经那相思无尽的琴谱都不再碰。 休书、链子、齐天睿,仿佛一夜之间都与她没了瓜葛,她的思念似已走到了尽头,也或者,再也难承…… 谭沐秋看在眼中,焦急不安,她像是有意在耗自己,等不得那最后的时刻。今日一早起来,将将披衣裳就咳了血,她悄悄把帕子往袖子里掩,若非他练功回来撞个正着就又被她遮掩过去,她忙赔笑,看那神色这早已不是头一次。他再不能依,忙着人去叶府请大夫。 此刻候在外头,谭沐秋紧锁着眉头,只觉心沉,其实根本无需大夫出来跟他说结果,不会有好信儿,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究竟有多坏…… “谭兄,” 正出神,卧房门轻轻打开走出一个人,谭沐秋忙拱手,“叶先生,” 两人相视,未待再言语,叶从夕抬手示意,谭沐秋忙点头,随了他一道出到外头廊下。两人站定,看着眼前空空的院落,早起哑了势头的风刺啦啦地卷着地上残叶,残留着一夜呼啸的寒意…… “还有多久?”良久,谭沐秋问。 “大夫还在诊脉,依我看,她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叶从夕的语声很淡,淡得似他一身清冷的衣衫,似这面前无形无影的风,却不知为何听起来比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还要痛,这预料之中的答案似一把冰冷的刀戳进谭沐秋的心里,疼得他攥紧了拳,一口气都不敢呼出来…… “谭兄,时日不多了,不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