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原本倚着这个该能多腻在身边,说不定哪一刻丫头心软就从了他了,却生生这么离了,谁受得? 昨儿她应着文怡的鬼点子出了府门,来到裕安祥。文怡看了一眼就走了,齐天睿欣欣然想着即刻接了丫头回私宅去,两人能好好儿清静一日,好好儿亲近一日……可谁曾想,丫头不肯,说就想在裕安祥看他做事,齐天睿横竖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一整天,她都乖乖地陪着,给他研磨,给他蘸笔,给他斟茶,给他揉肩,齐天睿的心思一时一刻也落不到账册上,几次写错了都被她嗔。他只管笑,揽了她就亲,心道,祸乱军心你还不自知,不罚你,罚谁? 待到用了晚饭,丫头就要走,说跟文怡约好了在府门外的巷子口见,不能晚了。齐天睿实在舍不得,又磨着她给他换药、擦身,腻了好一阵子。临走,迫着她脱了里头一件小衣儿给他留下才放她去。 这一夜,像抱了她在怀里,小衣儿贴在心口,睡了好香甜…… 此刻坐在桌前,案子上成堆的票据,却是无精打采,半天做不出一个,还不如昨儿有人“打扰”时专心…… “爷!爷!!” 不等他喊进来,门就被撞开,赖福儿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案前,“爷!出大事了!!” 齐天睿吓了一跳,恨道,“混账东西!你号丧呢?!” “爷,出大事了!二奶奶出事了!” 赖福儿嘶哑的嗓子喊得都变了声儿,齐天睿脑子嗡地一声,起身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她怎么了??” “爷!昨儿二奶奶左右等不着表小姐,天又黑了,正是要去寻,却见府里出来人,二话不说就把二奶奶给带了回去。我原想跟着,可那些老婆子们直把奶奶带进了谨仁堂,我还没探得怎么回事,就见太太带着人从角门出去,上了车,走远了,都没惊动老太太那边儿!” 这一通,齐天睿听得云里雾里,急道,“太太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阜济县!往姨太太家去了!!” “怎么?文怡出事了??” “哎呀!爷,出大事了!”赖福儿一脸的汗,声嘶力竭,“我来不及给您报信儿,直跟了阜济去。拼了死命地钻进去,才听说是表小姐在山上跟一个什么戏子私会被姨老爷抓了回来,” 戏子??齐天睿心大惊,忙问,“什么人?可有姓名??又因何这么快就接太太去??”若果然如此,这是家丑,怎么会连夜接亲戚去? “爷,是什么人我没问出来,只说那人身上有二奶奶给他的信,表小姐枕头底下也翻出了二奶的信!听着像是约的两头,可姨太太非说是二奶奶把表小姐给骗去的!太太大怒,说毁了表小姐清白,二奶奶已是跪了一宿,当着姨老爷姨太太的面,太太说是要动家法……” 齐天睿只觉后脊生凉,一身的冷汗! ☆、第93章 …… 天将朦朦亮,不待日头挣出云层,便彻底阴了去,淅淅沥沥扯起了雨丝,一下就是一整天,打湿了青砖灰瓦,乌泱泱一片、高峻巍然的五进大宅院,此处便是阜济县县丞钱仰荀的宅邸。 阜济距金陵城不过几十里的路,是江南鱼米之乡最富庶的县,每年专供官仓贡粮,可谓是大周朝的粮仓,县令直封正六品,县丞也是从六品的官阶。钱仰荀位居县丞逾十年之久,在阜济比前年刚派来的县太爷更加根深蒂固,单是这座府邸就比那县衙还要气派几分。 钱仰荀从后院井楼的小角门转出来,身上还是昨日在金陵述职时的官服,那是府宅中惩戒关押下人之处,从这等地方出来本该是宣罢怒火、气势汹汹,可此时却是佝着背,颤着腰,眉头紧皱,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面色铁青。年近半百之人,这一夜又一日的折腾,折腾他七窍生烟,肝肺生火,面对那握在他掌心的阶下囚竟是无从发泄,拳头都硬邦邦地打在墙上,顶回来,硌得他一身老骨头都要散了! 一路回到正院,见自己的夫人也将将从外头进来。 “家姐那边如何?” “先莫问这个!”钱夫人气急败坏,一宿不眠的眼睛红肿酸涩此刻一滴泪的都没有,嘶哑的嗓子道,“那个戏子怎样了??” “得道成仙了!”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