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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所想?不伤天害理,不卖身自贱,又何错之有?

    只是,谁人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巡?

    两人就这么吹着冷风坐了半晌,天悦并未觉察莞初的异样,只又轻声道,“譬如咱们府里,譬如我二哥,他从小广读书,精钻研,二叔却嫌他不尊圣人训,总是厌他不堪,最后一顿棍棒给打了出去。旁人都骂二哥浪子不肖,我却佩服他有骨头,有胆识!如今在外头,谁人知道翰林府的承继人是哪个,却没人不知裕安祥的。二哥活的如此随性,我真是打心里羡慕。”

    得了,这又是一个好榜样。莞初在心里悄悄白了一眼。

    “嫂嫂,你……当真不能帮帮我?”天悦斟酌再三终是扭过头,求向莞初。

    他眼中的神情坚定,口气之中于她却似已无望,问这一句不过是灭那最后一点的火星子。莞初轻轻吸了口气,鱼塘带着腥味的寒冷直入心肠,细细地渗进去,方觉透畅……“除非……你应下我几件事。”

    走投无路忽见光亮,天悦又惊又喜,急道,“你说,只要你答应我,想要什么都行!”

    “一,你万不可再往粼里去,一旦府里知道,我爹爹就脱不得干系;”

    “是。有你已是求之不得。”

    “二,你先安心应考,此刻还不到破釜沉舟的时候,断不可在府里走漏风声;”

    “……也好。”天悦蹙了蹙眉,“考过还是考不过?”

    “考过。入府院读书最快也要秋后,有待时机咱们好好合计。”

    “嗯。”

    “三,若想事成,断不能走谭老板的路,鱼死网破,你我都承受不得,要找个得力的靠山。”

    “你放心,一旦事败,我断不会一走了之丢下你受罪。只是这靠山,到哪里去寻?”

    “这个……”莞初轻轻咬咬唇,“我也没想好,咱们慢慢合计。”

    “好。”

    两人又说了一刻,起身的时候天边已是擦黑。不便叔嫂同行,天悦先行一步,莞初候了一小会儿,也跟着出来。将将从假山里出来,前头的路还不及瞧清,那近处一身银丝云缎长袍已是扎进眼中……

    莞初抬起头,那人面色寡冷,负手而立,挺拔似松柏,生了根一般。瞧这光景绝非是将将碰到,这般阴冷隐蔽之处眼看着一前一后走出青春年少叔嫂两个,莞初只觉身后山洞里的寒气全部逼来,阴风阵阵……

    天哪,他怎的又回来了……

    ☆、第37章

    暮昏时候,日头余晕残去,天边擦黑,上夜的灯还未起,园子里暗得灰蒙蒙的。

    几步之外,那人像一尊石雕,平日那醉朦朦、总是瞧着不怀好意的眼睛此刻像上了冻的河面,莫说底下的波澜,就是连河水的颜色都再分辨不出;面上的棱角本就寡薄,此刻唇边没了那丝坏笑,更觉阴沉……

    莞初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竟是觉着比成亲见礼那日摔她的那副狠样子还要看着吓人,她悄悄儿地低了头,手指捻着衣襟,有些拿不准,他此刻站的地方正在假山坳口,天悦出来的时候怎的没瞧见他?这么说来……将才他在何处?石桥下?若是在桥下,那岂不是他两个说的话他都听着了?

    这一个念头就让莞初嘶嘶倒吸凉气,袖子里的银针都冒了头,正是发冷,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桥下弯弯绕绕,鱼塘边更是一堆石头,若是有人在,逃过她的耳朵也绝逃不过天悦,天悦是武行出身,耳朵极灵,况地上还有薄雪湿滑,就凭他那个身手,一天到晚端着爷的架子,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撤了出来,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摆了这么一副泥塑相给人瞧?莞初悄悄松了口气,这就好了,不在桥下就不会听真章,叔嫂这种事,相公的面子比天大,被他捉了比旁人强。

    他真像是冻住了……莞初小心地朝他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小风冷飕飕的,这么一小会儿天就黑了,趁着天黑,莞初抬起头,已是到了他跟前儿,轻轻开口,“相公……”

    不知道是风声还是怎的,莞初觉着好似听到了咯咯的咬牙声,候了候又小心翼翼地问,“相公,你几时回来的?”

    看着这仰起的小脸,满眼清澈,十分清白又无耻的小模样,齐天睿这半天被冷风吹得透心凉,心头的火苗早就把脑子都烧焦了,大男人,从未觉着如此无力,眼前这白瓷一样的小人儿,若是能即刻就捏碎她,该是件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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