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来说这些惹人发笑的话。”撂下这句话,便拉着董香儿,推车到了自己平常摆摊子的大榆树底下,收拾预备开张。 村人瞧了半日热闹,逐渐咂摸出滋味儿来,看着林香莲,颇有深意的笑笑,渐渐散去了。 林香莲的脸色微微有些惨白,她立在晨风之中,鬓边的乱发被吹得纷纷扬起,配着单薄的身子,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她眯细了眼眸,咬着嘴,盯着秦春娇的小车,停了片刻,才走到路的另一侧,站住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秦春娇回来,自己仿佛就诸事不顺。一向管用的做派,到了她跟前就不灵验了。 她看了眼篮子里的吃食,她娘昨儿不知怎的,突然买了白面和鸡蛋回来,做了这些东西,硬逼着她来村口卖。 林香莲脸皮薄,起初不愿意,耐不住林婶儿软磨硬泡,又说秦春娇都能干成的事,她干不成么? 林香莲对秦春娇原本就颇为不服,被林婶儿这样一挤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这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事情,真不大适合她呢。 董香儿搬着桌凳,嘴里便嘟哝道:“瞧她那副样子,好似谁欺负了她一样!看着咱们做生意眼热了,也跑来干买卖。” 秦春娇脸色淡淡,说道:“三姐,不用理她。我说了,这路宽了,谁都能来做生意。可是能不能赚到钱,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林香莲生意好不好,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实她也从没把林香莲当回事,若不是她总来纠缠易峋,她也不想给她难看。 至于这对面做生意,那是世间常见的事,如她所说,饭碗在这里,能不能端的起来,就看个人的了。 董香儿听了秦春娇的话,原本烦躁的心情倒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对妹子的手艺有信心,也不信那林香莲能抢去她们的生意。 随着时辰推移,往日里那些老食客们,渐渐来了。 这些人是吃惯了秦春娇摊子上的东西,本就是奔着她来的,连瞧都没瞧林香莲一眼。须臾的功夫,秦春娇那小摊子上,又坐满了人。 秦春娇和董香儿忙着招呼客人,也就再没心思和功夫去想林香莲的事了。 除了这些来吃饭的,还有些妇人来寻她买豆腐。 秦春娇做的豆腐,不管是老豆腐还是嫩豆腐,都格外的好吃,豆香浓郁,老豆腐筋道,嫩豆腐鲜嫩,要价也不高。左近没有市集,最近的宋家集子也要些路途,有了这个小豆腐摊子,真是方便了许多。 那些来买豆腐的妇人,看董香儿已经是媳妇打扮了,不想那么多,见着秦春娇生的模样俊俏,又这般能干,还是个姑娘装束,便打听着她是哪家的姑娘,许了人家没有。 秦春娇小嘴微抿,含着笑,忙活着,顾不上回那些话。倒是她的老食客,有几个知道底细的,大声说道:“你们就别做梦了,秦家妹子早就有婆家了,只是碍着男人没出孝,还没成亲。你们可仔细着,她男人可不好惹,闹急了小心人家打上门去!” 这乡间人玩笑起来没太大的忌讳,那些妇人听说秦春娇已经有了夫家,同那些食客们一来一往的笑骂,又夸秦春娇好福气,必定早早的就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林香莲站在路边,看着对过那小摊子上的热闹,喧哗笑闹声如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过来,自己这里却冷冷清清,那场景真是一天一地。偏生她又极好面子,喜欢意气之争,眼里瞧着这情形,心里的滋味儿真如被油煎一般。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倒也有赶路的过客,向林香莲买吃的东西。 倒也不为别的,毕竟这路上来往的行人多,赶路的人要买干粮果腹,秦春娇的小摊子生意实在是好,随时都排着长队,人等不及,就到林香莲这儿来了。 一老汉带着个娃儿,走过来问道:“丫头,你卖的啥?” 林香莲脸上一红,含蓄着笑道:“老伯,我卖的是煮好的五香鸡蛋和糖心馒头。”她这面馒头倒不是寻常的白面馍馍,里面用白糖和猪油丁做馅儿裹了,才上锅蒸的,叫做糖心馒头,倒也是一种点心。 那小娃儿不过五六岁大,什么也不懂,听见有糖馒头和煮鸡蛋,便闹着要吃。 那老汉看了秦春娇的小摊子一眼,有点迟疑。看着那些食客吃的香甜,他也很想试试,再说走了一路有些渴了,喝些豆腐脑解解渴。 林香莲瞧出来,笑了笑说道:“老伯,那边生意是好,但您过去不是还要等?再说了,一碗豆腐脑要五文钱,饼子两文钱,糕要四文钱,这也忒贵了。我跟那位姐姐相识,她是相府里出来的不错,但是不是相府里的老爷太太都爱吃她做的东西,那谁知道呀?您老能去问吗?您花这份冤枉钱干嘛?您说是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