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念了一声,见儿子高兴,也就没说什么。她穿戴好衣裳,又将儿子抓过来,估摸他会先去他爹娘那里,也不着急。等她到了水盆前洗脸时,瞧着水面倒映的脸庞,她才愣了愣。 等着洗脸的小包子见母亲不动,扯扯她的裙摆,“娘,你怎么啦?” 盘子摸了摸,蹲身问道,“娘丑不丑?” “不丑呀,娘最好看了。” “子不嫌母丑。”盘子看了看外面,谁知道情郎嫌不嫌。她摸了摸坑坑洼洼的脸,她还是相信花朗更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这张脸的。他要是敢露出半分不喜,她就宰了他。 盘子想来想去,还是去拿了面纱,细细戴好,又将刘海梳齐,只露出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 屋外雪花飘飞,屋内暖炉烧了半日,温暖如春。盘子坐在火炉前烤着火,唔,竟觉得有点冷。 万一……万一花朗真的嫌弃她的脸,那该怎么办呢? 花铃也让人留意着娘家情况,那头花朗刚进门,花家的下人就也跑到沈家来知会一声。正要就寝的花铃听见,又想到盘子的脸,有些高兴不起来。 沈来宝伸手抹平她的眉心,“你二哥可不是薄情郎,不要太担心。” 花铃看他,“男子不都很在意女子容貌么?” “是在意,可你二哥和盘子之间,早就不是单单看脸的时候了。”沈来宝俯身凑近了看她,笑道,“就好像哪一日我变丑了,你也不会嫌弃我的,不是吗?” 花铃转了转眼,俏皮道,“不呀,会嫌弃的。不要你,找个比你更好看的。” 沈来宝本想恩爱一下,谁想竟被将了一军。伸手就挠她痒痒,挠得花铃要揍他。沈来宝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拽,就拽进怀里,直接抱起,往床上放。本想在旁睡觉,可转念一想,便压了上去。 花铃瞪眼,“做什么?” 沈来宝寻了借口道,“灵犀说,家里她最小,老是被欺负,所以她还要个妹妹,她也要欺负欺负人。” 花铃噗嗤一笑,这是什么借口,烂极了。 下人跑得快,花朗还没到爹娘房中请安,花平生和廖氏就收到了消息,廖氏几乎是一跃而起,将衣服穿好。随手将发一捞,绑了发髻,就等着儿子过来。 她虽然早就笃定儿媳不假,孙儿不假,可是总归还是要儿子亲口证明,她才能安心。 到嘴的孙子,可不能飞了呀! 花朗敲门进去,见爹娘已经在那端坐,微微一顿,便双膝跪地请安。下人轻轻托住扶起,花朗顺势起身,廖氏瞧着儿子又黑又瘦,心疼极了,“不是都成将军了吗,你妹妹还说在京师见着你,长了不少肉的,可如今看来,你妹妹分明是在骗我,哄我开心。” 花朗笑道,“铃铃没说谎,只是这两个月我的肉长结实了,不信您捏捏,都硬如石头了。” 廖氏摆手,“我可不信,你们两兄妹,就是一块来糊弄娘亲的。” 花平生笑道,“欸,你心疼儿子,倒将正事忘了。” 廖氏瞥了瞥他,“关心儿子就是正事,哪里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她就想起来了,赶忙问道,“我儿,上回我寄给你的信你可看到了?” 该来的总要来,花朗点头,“看到了。” 廖氏喉咙微干,“那……那件事可是真的?” 花朗不想对双亲撒谎,可是又放不下盘子,如果不撒谎,就要丢下盘子,一辈子都没名分。他轻轻点头,“是真的。” 廖氏大喜,“那姑娘叫张小蝶,是猎户之女,你们已拜过天地,行了夫妻之礼?” 花朗一一将盘子交代的事情细说,廖氏倒没什么仔细听,她只听见一句话“这事是真的,娶的姑娘叫张小蝶”。她不等他说完,就道,“我儿,娘知道你跟她多年没见,也知道你刚封了将军,无论如何,她为你吃了太多苦,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可以嫌弃那姑娘的。” 花朗微顿,这话听得怎么不对劲?难道盘子还编造了什么凄苦谎言,没有跟他说?他眉头微蹙,仍是点头,“孩儿定不会辜负她。” 廖氏见这么久了张小蝶还没来,心想她许是还在害怕和儿子相见。同为女子,她倒是明白,也并不怪责她没有过来。她还想跟儿子说话,但比起她需要儿子来,有人更需要他,“我将他们母子安排在你隔壁房了,你快去见他们吧。” 想到要见盘子,花朗心中也急切,他中途看了好几次父亲的面色,再看母亲,他们好似一点都没发现盘子就是以前潘相外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