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天都在闺房里,花轿上,新房中,除了饿了点,也没怎么动。倒是他,从早招呼亲友,入夜还陪了好几圈。 明明该很累,但昨晚…… 花铃的面颊又红扑扑起来,都这么熟悉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毛病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大概就是两人相对,没羞没臊的时候了。 疲累了一天一夜的沈来宝踹了周公醒来,刚要翻个大身,觉察到枕边有人,才想起他的小花就睡在他一旁。 他蓦地笑笑,只觉梦都没这么美好的。 旁边也有了笑音,“这就是所谓的‘笑醒了’?” 耳边声音悦耳动听,将他一夜疲倦都驱散到天边去了。他缓缓转身,果真看见了她,看样子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他抬手抚她的脸,“醒了多久了?” “有一会了。” “还疼吗?” 花铃抿唇,一会才道,“不要问了,你再问我又要钻被子了。” 沈来宝笑笑,把她捞进怀里。两人只着了薄衣,这一捞顿时紧贴。花铃僵了僵,蓦地抬头看他,“色胚。” ……他这才想起“自己”晨立了,他微微松开,“男子晨起都有的现象,不是色胚。” 花铃这才明白,可转念一想,他对着这样自己就当真没有半点反应了?她难道没有半分魅力?她鼓腮,趴在他身上蹭了蹭,蹭得沈来宝心都痒了。可一会还得敬茶,总不能让外人一瞧就看见他们的疲累模样。 他偏头看看窗户,才刚黎明,天色未明,敬茶还早,还能再躺会。还没回头,下巴就有手摸来。 花铃摸着他下巴上冒尖的青渣子,觉得神奇,“明明昨晚还没的,今天就长了这么多。难怪我舅公说男子三日不刮须,就变成乞丐模样了。” 沈来宝以为她摸一会就收手了,可没想到过了片刻一看,她还是一脸新奇,笑道,“真的这么好玩吗?” “好奇。” 沈来宝闻声,低头就往她脸上轻轻刮了刮,痒得花铃咯咯直笑,要把他推开,却被他紧紧搂着,无法挣脱。实在是痒得不行,花铃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沈来宝这才松开,“小花猫。” 花铃拍了他胸口一掌,“不许挠我痒痒,我怕。” 沈来宝瘫在床上不动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花铃嫣然一笑,又推推他,“要起床敬茶了。” “还早,你再躺会。” “不行,第一天见公婆,要好好梳妆,上个淡妆,精神些,这可耗时辰了。” 沈来宝一手枕在后脑勺上看着她,笑道,“第一天?爹娘都看了你十六年了。” “这不同,做邻居跟做儿媳是完全不同的。” 说着,她已经坐起身,探身去床前的凳子上拿了里衣来,背身换上。 光洁的背匀称而纤细,还有一点点昨夜未消的红痕。他伸手抚下,花铃微僵,偏头看他,见他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来宝哥哥。” 沈来宝回神,“邻居变儿媳要不同,那变媳妇,是不是也会有不同?” “肯定是有不同的。” “会有哪里不同?” 花铃忽然意识到他要问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又偏了偏身,“来宝哥哥,你担心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嗯。”沈来宝起身看她,“这样的你就很好,我喜欢的是隔壁小花,要娶的也是隔壁小花。” “我哪里会换了个人似的,只是既然嫁进了沈家,有些事还是不能跟做姑娘时那样随性的。”花铃笑道,“可在你面前,我还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