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放了他的手,跑去接沈来宝了。他不由苦笑,不过离开两个月,怎么家里人都这样喜欢沈来宝了。 刮目相看啊……能刮目相看到什么地步,他越发好奇了。 沈来宝本来只准备带一本书过来,谁想他出门时沈老爹觉得不能浪费光阴,又往他怀里塞了五本堪比砖头厚重的书,还非得让他自己抱着去,说如此更显得诚心。 花铃没他个高,书又犹如城墙,跑到跟前竟然没看见他的脸,垫脚举着手拿走一本,总算是看到他的眼睛了,“哎呀,真重。” 沈来宝忙说道,“别砸了脚,快给我。” 她将书顶在脑袋上,“我能搬得动。” 头上一轻,像被人拿走了书,她仰头看去,笑靥已开,“爹爹。” 花平生又将沈来宝怀里的书拿了三本,看看书名,说道,“来宝,胃口不小啊,只是看书不能囫囵吞枣。” 为沈老爹背了黑锅的沈来宝觉得在花老爹这里又留了个坏印象,奈何那是自家爹,不能把锅甩回去,乖乖应了声好,就随他去上课了。 花铃也想跟着去,可深知女儿性子的花平生可不愿她在旁打搅沈来宝。虽说女儿更重要,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马虎,就让妻子过来将她领走了。惹得想和他多待片刻的花铃委屈极了,被母亲领走时便道,“爹爹他回来后我都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 昨夜刚要就寝,丈夫就被好友拉去喝酒了,到了半夜才归来,也没能和他好好说上话的廖氏还是得安慰着女儿,“等他教完来宝,你就能好好说了。娘问过你爹了,他这个月都不会出远门。” 花铃心头阴霾顿时消散,拍着小手欢呼。 这边沈来宝在学习,那边沈老爷在房里踱步,晃了几遍看得沈夫人都眼花了,“老爷,来宝就去一个时辰,去的也不是龙潭虎穴,您别急。” 沈老爷顿步说道,“能不急吗?我怕关键时候来宝犯傻,以后花老爷不肯教了怎么办?”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沈老爷经商都不曾这样紧张过。如果花平生愿意教,那儿子离状元又更进一步了。 状元啊……那得多光宗耀祖。 承载着沈老爹美梦的沈来宝现在正在写字,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开口第一句总是——“来,写两个字给我看看”,死穴被戳了无数遍的沈来宝真决定悬梁刺股练字了。 虽然字依旧丑,但毕竟是苦练了半个月,也没丑到惨绝人寰。待他写了一首七言诗后,花平生仔细看着,说道,“比以前有进步,来,奖你一颗糖。” “……谢谢花叔叔。” 花平生提笔在那一笔一划上圈画着,圈得极为细心,“改正一下这些字的勾勒笔法,字就会慢慢好看起来了。” 沈来宝顿了顿,难怪沈老爹总夸他,看来的确跟别人不同。别人看见他的字都是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但花老爹却为他指出问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无怪乎花铃被教得这样好。 他收回心思,认真听教,一个时辰下来,颇觉受益匪浅。离开花家,已在期盼明日。 沈来宝回去后,花平生也回了屋里,进门廖氏就问,“来宝学得怎么样?” “倒是谦虚,不同往日了。”花平生没有多言,看人这种事,是个耗时日的活。他脱下外裳却没交给来接的妻子,自己挂好,转而握了她的手说道,“我有一事想和你说。” 廖氏眉眼一挑,“单是你自己挂个衣服,我就知道你要说的事不简单。” 花平生顺势抱了她,笑道,“我是那种人么?” “可不是。” 花平生继续说道,“铃铃是个小马痴,我想让她养一匹马。” 廖氏忍不住说道,“不行,她一个姑娘家,养什么马,而且养大了肯定想学着骑,多难看。要知道姑娘家的身体娇贵,伤着怎么办?” “就只是养马,哪里要骑马了。” “别糊弄我,都是这么说的,最后还是得骑,所以我才一直不许她去,你也别帮着她说话,我不许。” 花平生拥她更紧,“许不许?” 都说小别胜新欢,廖氏被他抱得心如擂鼓咚咚直敲,闭口不答。花平生见这招都不能让她松口,可见妻子是真的不愿让女儿去学,“我答应铃铃了,先让她养马。铃铃喜欢的东西不多,你大可以和她约定,答应她喂马,但日后要听你的话。” 廖氏轻叹,“你都答应她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