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刺史府还生了刺客之乱,我母亲走了一趟刺史府,便招来杀身之祸,而贞元七年,则是你父亲走后,那场昭文馆的大火……” 每每她如此模样,便是苦思冥想勘破玄机之时,谢星阑不出声打扰,也拧着眉头思索起来,在得知当年定北侯是被贞元帝急诏回京之前,他从未将自家被害之事,往皇权宫闱之上想,但堂堂定北侯,为何偏偏在那年被急诏回京? 忽然,秦缨驻足道:“还有一处疑问,陛下当年已经十分宠信崔氏,便是有何事端,也该找崔氏,而非急诏杜巍远途回京,这是哪般缘故?难道他对定北侯府的信任,比对崔氏的信任还要更多?!” 谢星阑颔首,“我也有此疑问。” 见她面色严峻,谢星阑又安抚道:“查到这一步,我反而不急了,你不必替我忧心,现如今还未有指证定北侯府的铁证,若有,我方才有下一步动作。” 秦缨吁出口气,面色微松,心弦却仍然紧绷着,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替至亲讨还公道之路,竟都是如此艰难! 她正憋着一股子气,可忽然间,谢星阑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上前一步,蹲在了她跟前,秦缨一愣,连忙做退,“你别——” 谢星阑握住她脚踝,“别动。” 脚踝被捉住,直令秦缨僵在原地,眼瞳也微瞪,待低头看来,便见谢星阑正用巾帕,一点点擦去她绣鞋两侧沾上的污泥。 秦缨愣了愣,心腔蓦地酸软,又忙朝远处看去,见林间翊卫们人影幢幢,轻声道:“回家换掉便是,好多人呢……” 谢星阑不语,直将几处明显的泥渍擦净了才站起身来,见秦缨眼也不眨地望着自己,他眼底也滑过几分温柔神色,“叫他们看到又如何?” 谢星阑擅长隐匿情绪,偶有暴露,也会被他很快压下,此时说着暧昧之言,面上却是波澜不改,愈发显得他诚恳又专注,亦越是叫人动容。 秦缨正待开口,谢坚与白鸳从远处跑过来,“公子,县主,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又问了近几日打理园子的小太监,也说没看见多余之物——” 秦缨眉头拧起,“那便只有这装香粉的竹筒了,按照当夜他们谋害赵将军的手法,至多还有灯烛之物,但或许阿依月用的烛火秀珍,后来藏在了身上。” 谢星阑也道:“时隔多日,便是有什么灯芯油渍,也难寻见,但你发现了竹筒,至少证明当日众人的证供,还有诸多值得推敲之处。” 二人正站在荷花池边上,秦缨缓缓扫过周围的楼阙、假山、梅林,总觉得有何处存着异样,但如今霜雪消融,景致大变,看着眼前园景,她一时难以参透。 叹了口气,秦缨道:“先去找柔嘉看看这竹筒。” 便是已经料定是此物招来毒蜂,但还是要请个大夫看过才算周全,这时,白鸳在一旁上前道:“县主,还没去拿给侯爷的药呢——” 秦缨差点忘了此事,看向谢星阑,谢星阑便道:“我随你同去。” 二人绕回内宫,又从御药院拿了药,一同往宣武门而去,刚出宫门,便见几匹快马停在了宫门之外,竟是崔慕之—— 崔慕之带着人马自城外回来,似要去面圣,乍见秦缨二人自内宫而出,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又一眼扫见白鸳手上还拿着药,便跳下马背来走上前来。 他看着秦缨道:“你父亲的腿疾还未好?我此前给你的药无用吗?” 话音一落,谢星阑乌瞳骤冷,秦缨眉头一挑,也暗道不妙,她一本正经道:“崔大人,当日我已拒绝了你,却没想到你还是送了药,多谢你的好心了,不过我父亲用这御药效果极好,因此,你的药入了库房,暂且被闲置了,真是不好意思。” 崔慕之似乎早有所料,他也不怒,只扫了眼一旁的谢星阑道:“无碍,只要你父亲痊愈了便好,对了,永宁的病我也问过了,并非是什么恶疾,你不必太担心。” 他言谈随意,给人一种秦缨与他私交颇多之感,秦缨一阵头皮发麻,轻咳一声道:“那是再好不过,我们还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