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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208节


稿苦思,转头见她来,汪槐忙起身行礼,秦缨摆手,“这是在看什么,如此艰涩难懂?”

    汪槐摇头,“这是在下从医经上抄来的方子,不是难懂,是在下道行不足,难定用量几何,只怕用药过猛会生毒性。”

    秦缨眉尖微蹙,“还是那本《永泰内经》?”

    汪槐应是,这是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左右看了看,走到秦缨跟前道:“在下终于知道那本医经为何要用年号为名了。”

    秦缨疑惑地看着他,汪槐轻声道:“因作那本医经的太医,当年犯过案,他被判了刑,家也被抄了,这医经本是留不下来的,乃是先帝爷开明,令其改了名字,这才保留下来,但前朝的御医们都知道此事,便令其蒙尘了。”

    秦缨道:“太医犯案?犯了何事?”

    汪槐语声更低,“说是先帝初年,这位太医用药有误,害死了一位尚在腹中的皇子……”

    电光火石间,秦缨脑海中闪过一念,她惊问道:“这位太医是否姓姜?”

    汪槐眼瞳一瞪,“您怎知晓?”

    秦缨陡然生出一股子荒诞巧合之感,她深吸口气道:“月前南下楚州时,我们曾到过一个叫慈山的小县城,那地方的百姓世代药农,家家户户都会看病,还出过一位御医,虽过了四十多年,在当地仍有几分余名,当地人说,这位太医医术高明,因缘际会之下被选入宫中为肃宗陛下医治头疾,但到岱宗永泰一朝,却因一位嫔妃流产失子而获罪。”

    汪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唏嘘道:“原来您早就听说过,在下本不知此事,还是今日因为治毒,总往几位老太医府上跑,这才听闻些许。”

    秦缨失笑道:“当初在慈山,我便起过好奇心思,但这事是宫内禁忌,回京之后便不曾专门探查,未曾想到,你研读的医经,便是那位老太医所作。”

    汪槐摇头感慨:“不知此事之前,在下还好奇怎么好好的医经,却被同僚们忽视了这般多年,甚至连著作者的署名都没了,知晓真相后才明白缘故……当年的事在下不敢评断,但在下敢说,这位姜太医医术高明,寻常保胎应不在话下,而他医治五脏六识上的疑难杂症,更是颇有章法,好比疯症,他便有独门用药。”

    汪槐越说越觉遗憾,“只可惜他出事突然,这医经上的许多记载太过精简,叫人难以参透其中道理,也不敢随便延用他的医方。”

    想到慈山见闻,秦缨也觉五味陈杂,但到底是近四十年前之事,多思乃是徒劳,她便道:“那你今日是有了改良的新方?”

    汪槐点头,“不错,您看,这是早间刚写出来的——”

    秦缨不懂药方,汪槐又与她一番讲解,没多时又闻有人犯瘾,秦缨便一同去看他们如何给犯瘾之人诊治,几日下来,院中上下手段有方,秦缨自是放了心。

    直等到日暮西垂,秦缨又告知汪槐南下禁毒之事,“钦差不知哪日出发,在他出发之前,你与陆伯伯需得拟定个方略出来,好带去西南治毒。”

    汪槐连声应好,秦缨见时辰不早,便告辞归府,还未出门,崔阳追上前来,“县主要走了吗?”

    秦缨默了默,“是,要回府了,你并非正经杂役,明日实在不必再来。”

    崔阳欲言又止,秦缨直上马车离去。

    待出了巷口,白鸳放下帘络道:“这崔世子到底何意,还要崔阳在此守着,总不是以为如此便能让县主心软吧?”

    秦缨摇了摇头,不欲多言,又道:“戒毒院已上正轨,倒不必日日来,明日起出城看看粥棚如何了。”

    白鸳明白她不愿与崔氏再有牵连,当即应下。

    时节已入腊月中,白日里晴好,夜间却多寒雪,晨起时寒冻更甚,城外管事来禀告之时,又说哪里哪里冻死了人,听得府中上下哀戚不已。

    秦缨与秦璋交代一番,连着几日出城施粥,但在城外待的越久,秦缨越有种不祥之感,从西北来此的流民越来越多,更有多人或乔装改扮、或伪造路引,拼了命的要混进城中去,短短两三日,城门口便生了数起冲突。

    秦缨不敢大意,每日酉时未至便回城中,这日马车刚入城门,又一道孩童吵闹之声在城南街巷间响起——

    白鸳竖耳听了片刻,瘪嘴道:“县主,又是那猪儿狗儿的歌谣,真是太不吉利了。”

   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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