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者如能射中瓦器,又不伤鸽子,便可拔得头筹——” 李玥笑道:“如此倒也有趣,三殿下若想得此乐,我命人准备准备,明日便可比试。” 蒙礼微微一笑,指着远处高杆顶的女伶道:“何需明日准备,你看那女伶头顶的彩球,不正是那对活鸽子吗?正好今日来了几位将军,听闻都是大周猛将,那我相信,他们的箭术,必定能射中彩球而不伤女伶吧,岂不有趣?” 蒙礼说完朗朗发笑,其他南诏使臣也跟着附和起来,李玥一呆,李琨蹙眉道:“用活鸽子取乐尚可,三殿下怎还用活人取乐?那女伶看着不过碧玉之龄,又在高杆之上,莫说会被箭伤到,便是惊怕之下,也容易坠落下来,如此实在不妥。” 蒙礼微微眯眸,“那彩球大如海碗,这难道为难了诸位将军不成?来人,拿我的短弓来。” 李琨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三殿下,此是大周,还望殿下自重——” 蒙礼眉头高挑,“二皇子何必如此认真,你放心,我最怜惜貌美女子,绝不会伤她们分毫,若大周将军们不敢应战,便当我没说便是。” 年轻的女伶遥遥听见此话,立在高杆之上动也不敢动,但她心底怕极,顶上彩球摇摇晃晃,自己也凄凄欲坠,其他伶人骇然不已,却怎敢站出来说话? 李芳蕤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真是岂有——” “此理”二字未出,北面栏杆旁的赵望舒道:“既然三殿下有此心,倒也不必劳动战场上的诸位将军,我来试试三殿下说的玩法——” 蒙礼牵唇,“你是何人,可曾上过沙场?” 赵望舒面色微僵,“在下为神策军军将,周人立国之初便是弓马夺天下,我们最厉害的军将的确都在战场上,不过殿下要比箭术,只需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便够了。” 听见此言,南面的赵雨眠满面忧心,其他女眷也失了赏雪雅趣,纷纷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蒙礼嗤笑之声,又一人开了口—— “三殿下想与上过战场的将军比试,那我来试试,只是,我是我们军中箭术最差的,只怕要让三殿下见笑了。” 话音落下,出声之人站起来道:“在下肖琦,北府军军将。” 蒙礼兴味地“哟”了一声,“好,大周果然还是有勇士嘛,来人,给他一把弓箭——” 侍从很快送上两把长弓与一把箭簇,蒙礼数了数道:“一共十只箭,你我一人一半,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肖琦上前道:“我箭术不佳,还是我先来吧,若三殿下先得了彩头,我连施展之地都无。” 蒙礼放肆地笑了一声,“好!有趣!那你先来——” 肖琦接过弓与箭,先取了一支张弓搭箭,也不见他犹豫,只听“咻”的一声,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支长剑朝着高杆上飞去。 众人目不转睛,可很快,大周众人面露失望,蒙礼嘲弄地轻啧了一声,但下一刻,蒙礼和施罗齐齐色变,阿依月更是惊叫了出来! 只见那支长箭高度不够,只与高杆顶部擦飞而过,而谁也未想到,长箭飞坠入了晶莹剔透的雪雕之中,箭头好巧不巧射中了那赤岈之头,“啪”的一声,一个龙头猝然坠地,顷刻间便摔成了冰碴。 “赤岈,你毁了赤岈——” 阿依月大为不满,施罗和蒙礼也顷刻黑了脸,大周众人愣了愣,一时都觉好笑,那肖琦也一惊,“这……这也差了太多,还毁了雪雕,实在让诸位见笑了。” 阿依月气鼓鼓的,蒙礼冷着脸道:“你可知你毁坏的是何物?” 肖琦惊讶道:“那驴身蛇头之物,我确是不知——” 蒙礼悠闲姿态一改,直身道:“那是我南诏神兽赤岈,你好大的胆子!赤岈供奉阿赞曼,对其不敬,便是对阿赞曼不敬,在南诏,对阿赞曼不敬之人,都会受到诅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