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文舜吵架,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谢清菡面上血色半褪,谢正襄亦咬牙切齿道:“这下你还有何话好说?!你气死自己的祖父,眼底更没我这个父亲,便是你母亲在世,也要狠狠责打你才好!” 提起简氏,谢清菡眼底顿时一厉,“若我母亲在世,母亲会护着我和妹妹,也无需我与祖父还有父亲您争辩了?” 当着谢星阑三人的面,谢正襄不愿再与女儿掰扯,只看向一旁的谢清芷,“还不把你姐姐带回去!从今日起,你姐姐胆敢出房门一步,你便与你姐姐一同禁足!” 谢清芷身形纤瘦,并不似谢清菡那般意气锋锐,她怯怯地看向谢清菡,有些畏怕又有些为难,谢清菡冷冷一笑,“不让我守灵,我还不想守呢!” 谢清菡说完转身便走,谢清芷连忙跟上,谢正襄脸色变了几变,转身赔笑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个女儿自小被我们宠惯,养成了这谁也不服的性子,实在是叫人头疼,我父亲这异状既然不是中毒,那想来还是心疾之故,就不让你们操心了。” 沾血的丝帕已交给大夫,秦缨又往棺椁中扫了一眼,并未多言,李芳蕤则唏嘘地望向谢清菡姐妹离去的方向,谢星阑见只是误会一场,也不打算深究,“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了,明日尚有差事,晚些时候再来祭拜。” 虽是同一个谢氏,但谢文舜与谢星阑早是隔了几代的亲缘,若两家交好,他来守灵倒也说得过去,但他们尚有旧怨,又有差事在身,谢星阑自无必要尽心。 见谢星阑如此说,谢正襄也不好多留,只亲自将三人送出,又问道:“这次回来,打算留几日呢?” 谢星阑道:“看差事进程,至多六七日。” 谢正襄一听忙道:“我们打算给老太爷停灵五日下葬,到时候若你还在,便来给老太爷送葬吧,这几日你且忙你的差事,有空闲了来给老太爷续一炷香,你二叔他们不在,赶不及丧礼,但你回来了,老太爷在天有灵,必定十分欣慰。” 谢正襄说着说着,语声渐哑,眉眼间也尽是悲痛,谢星阑看了他两眼,应道:“看差事办得如何罢。” 见他并未回绝,谢正襄眸光微亮,待将人送入廊道方才返回。 刚走了没多远,李芳蕤便问道:“所以那老太爷当真是病故?” 秦缨道:“心疾之症突发时,有些许可能令人体内血脉破裂,这些血脉极细,起初出血量并不大,因此不会吐血,待人死后,出血量越来越多,再加上体内腐败之气压迫,便会出现吐血之状,其成因经过十分复杂,几句话难已说清。” 李芳蕤皱眉,“若是如此,那很难说清楚是否与谢大小姐有关了,但看那府里的情形,即便无关,往后也一辈子与她有关了。”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转而看向掌灯的张伯,“张伯,这两年那府里可还生过什么事端吗?” 张伯听了一路,此刻面庞皱起,“还真没有啊,也全不过那些事儿,不如等下回去问问老婆子,这几年我们府上与他们府上关系有些好转,但小人是不常过去走动的,老婆子和那边几个老家伙时不时来往来往,或许她知道的多。” 谢星阑点头应好,待回了府中,便见江嬷嬷领着一众仆妇已备好了晚膳,满桌菜品皆是江州风味,待几人落座,张伯便说起了东府见闻,江嬷嬷一听谢清菡放了一把火,登时吓了一跳,“大小姐可受伤了?” 张伯摇头,“没有,但她不认是她气着了老太爷,且这时老太爷唇角见了黑血,她便说老太爷说不定是被毒死的,结果请来了大夫一看,验出那黑血无毒,人也不像是中毒之状,多半还是因为病发吐血。” 江嬷嬷轻嘶一声,“下毒?这不太可能吧,那府上老夫人前几年过世了,只剩下老太爷,与大小姐偶尔争执,也是因为大小姐的亲事,以及扶正林姨娘之事,说是如此,但这么多年过去,老太爷和三老爷忌惮简氏,始终不敢将大小姐如何,大小姐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凡事据理力争,下毒这等阴损法子,大小姐绝不会用的。” 李芳蕤这时道:“那林氏母子呢?” 江嬷嬷叹道:“老太爷和三老爷,都快将两位公子宠成纨绔子弟了,并且两位公子虽是庶出,可为了给他们一个名分,是一早就记在三夫人名下的,如此在总谱上,这两位可是嫡子,也就是这么多年了,三老爷想给三夫人一个名分,这才动了扶正的心思。”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