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必担心,只剩半日功夫,你也需得准备万全,不必在此耽误功夫。” 见秦缨神容笃定,谢星阑这才微微颔首,“既如此,那我先回金吾卫衙门。” 秦缨应是,目送谢星阑出了院门。 “县主——” 秦缨一转头,便见白鸳忧心地望着她,又低声道:“侯爷不会同意的,您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京城,侯爷怎能答应让您南下楚州?” 秦缨看向后院经室的方向,眉眼间亦浮肃然,她抬步,“同不同意,试了才知。” …… “不成,爹爹不答应!” 秦璋自坐榻起身,眉眼间尽是不忿,“真是岂有此理,这满朝文武领着俸禄享着功名,到了这差事上,竟要你一个小姑娘去抓杀人凶徒?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是谁下的命令?是陛下?我这就入宫面圣——” 秦缨拦住秦璋,“爹爹且慢——” 秦璋看着秦缨,见她眉眼肃穆,心底不由一沉,这时秦缨又道:“爹爹息怒,陛下并未下旨,也并非强迫,是女儿自己想南下走一遭,此番凶徒心狠手辣,跨数处州府作案,若不抓住,还不知有多少衙差遇害,他们还对朝廷命官动手了。” 秦璋无奈道:“但此行是要去楚州,离京城千里之遥,爹爹怎能放心?” 秦缨扶着秦璋落座,又转身倒了一杯清茶,“女儿知道爹爹担忧,但此番有龙翊卫随行,领头之人乃是谢指挥使,女儿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做那冲锋陷阵之人受伤,爹爹放一万个心。” 秦璋气哼一声,“说得好听,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但凡有一次危险落在你身上,便是要了爹爹的命,别说龙翊卫了,便是御林军陪着你,爹爹也不安心,那谢家小子自己办差便罢,何必非要带上你?” 原文中,秦缨“意外”而亡后,秦璋一夜白发,没有人比秦缨更明白他爱女心切。 秦缨又蹲在秦璋膝前,“爹爹的担忧女儿都明白,为了爹爹,女儿也绝不敢拿安危冒险,但爹爹,此案实在重大,去岁第一位死者身死一年,尸首已化作白骨,而他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还有个咿呀学步的三岁幼女,这些亲眷皆活在悲痛恐惧之中,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八个,每一个都含冤莫白,如今慈山县县令刚遇害十日,是抓住凶徒最好的机会,女儿有司案使的虚衔,于情于理也不能在京城享闲。” 秦璋欲言又止,秦缨又道:“此番查案与前几次并无不同,只是需要去往慈山县罢了,追缉凶徒的事,自有龙翊卫和当地的衙差,怎么也轮不到女儿,女儿向您保证,女儿必定完好无损归来——” 秦缨语气诚恳,一言一句皆是坚定,秦璋一见便知难做阻拦。 他从前放任秦缨的骄纵刁蛮,可真到了她公义无畏心有担当之时,他却觉酸楚起来,他拉住秦缨的手,又看着外间天色道:“可是这都九月了,天气渐寒,你自小最怕冷的,这一去少说十月才能归来,那时路上必定落雪,你马车里连碳炉都难添,且去楚州需十多日,路上舟车劳顿,日日粗茶淡饭,还有,你不习惯睡外面的床榻,你少时被太后留在宫里,换了床榻便彻夜难眠,你……” 秦缨鼻尖发酸,也握住了秦璋的手,“爹爹——” 秦璋沉叹一口气,“你是真要去?” 秦缨有些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秦璋无奈道:“爹爹若真要留你,你也没法子离京——” 听此言秦缨心弦一紧,但很快秦璋道:“但爹爹知道,真要拘着你,便要不合你心意了,爹爹从前不严管你,如今亦不强迫你,你要去可以,但你不可食言,等你回来时,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少。” 秦缨高悬的心落地,忍不住将面颊贴在了秦璋手背上,“谢谢爹爹!” 既要隔日出发,便只有大半日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