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纳福避祸之物。” 秦缨轻咦一声,“此言何意?” 伙计放下茶壶,正经道:“贵人有所不知,此兽名为马腹,乃是古时恶兽之一,传闻残暴又有灵智,是专门以扑杀活人为乐的,在小人老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老家在何处?” “在越州东南的一处山野县城里……” 秦缨好似来了兴致,“那你如何来了京城?” 这酒楼上菜颇慢,伙计见秦缨等得无趣,便也乐得多说,待交代完上京的前因后果,便看着秦缨的折扇道:“在小人的老家,这马腹不仅是恶兽,还曾是一些山里人的部族神兽,那些山里人粗蛮暴戾,极不讲理,早年遇到天灾年份,山中无猎物与稼果,他们还会到山外的村子里抢夺存粮,他们信此恶兽,崇尚武力不讲人情,在我们那里,若见到谁身上带着有马腹纹样的物品,是不敢让他们来铺子里做工的。” 秦缨微微蹙眉,“难道每个山里人都是如此?” 伙计耸耸肩,“那也不是,但大部分山人未经教化,野蛮的紧,万一惹出事端来,他们一跑了之,倒是害了主顾,不过后来他们出山林的人越来越多,都学奸了,不轻易暴露身份,看着倒也与其他人无异样,因此在我们那边,就更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秦缨面露恍然,“如今大周河清海晏,越州与岭南也不复从前那般荒蛮,他们想走出山林也实属常事。” 伙计点头,“可不是,见了外头的繁华,谁还想回去?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庄稼都种不好,若是遇到了天灾年份,常要饿死人的,出了深山,除非遇见□□,否则也少见饿死人的场面——” 秦缨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扇面,“合着此物竟如此晦气。” 伙计有些不好意思道:“贵人也不必害怕,寻常人只需知道这是恶兽便可,只是在我们那边,此物与那些山野人有关,有些不吉利。” 说话间饭菜送上,伙计识趣地不再多言,秦缨一边用膳一边若有所思,待用完了午膳,秦缨又在街巷间逛了片刻,不时与人攀谈,又有两人注意到了她的折扇,说辞与酒楼伙计并无二致。 至黄昏时分,秦缨才归家去,她不着急去秦璋所说的东市,一回府便直奔清梧院,又拿出此前的案卷记录提笔写起来,直写到晚膳时分,秦缨才停笔,待用晚膳后,又捧着案卷研磨,白鸳不知她琢磨什么,但见她苦思模样,也不敢打扰。 如此折腾至深夜,第二日秦缨起身,再往越州巷去,她多与岭南人攀谈,间或买些小物件照顾生意,又消磨半日,直等到日暮西垂便去往东市,待领着白鸳二人入南越酒楼用了晚膳,秦缨也不多耽误,再归家回清梧院。 秦璋只觉她这两日归家极早,却不知她在院中埋头做什么,但比起整日在外奔波,如此已令他颇为放心,便懒得探问,至第三日清晨,秦缨正打算早膳后再去越州巷,白鸳却面色担忧地从外快步而入,“县主,宫里来人了!” 秦缨一愕,“所为何事?” 白鸳苦着脸道:“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邓公公,不知为了何事,但奴婢猜测,很可能是为了长公主与驸马,您快准备准备入宫吧。” 秦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匆忙往前院去,待见到邓春明,邓春明果然噙着笑意道:“今日太后娘娘宣了长公主和朝华郡主入宫,想让您也入宫作陪,正等着您呢。” 秦缨料过有这日,自先往宫中面见太后。 马车沿着御街直去宣武门,待到宣武门,又步行入宫,但还未走到仪门,秦缨便见几个着绯色官服的朝官面色凝重地从宫内出来,待走近了,秦缨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吏部尚书简启明。 见这几人面色皆是沉凝,秦缨忍不住问邓春明,“今日早朝出什么事了?” 早朝上的事也不算什么机密,邓春明便道:“金吾卫有人办差出了差错,这几日陛下都不快,今早更是发了好大的火,吏部和三法司皆被牵累。” 秦缨自然知道邓春明所言为何事,她定了定心神,先打起精神应付太后,待到了永寿宫,一进门秦缨便暗道不妙,往日永寿宫也颇为安静,但今日大小宫人各个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