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膳,秦缨本来不打算说这些细节,但秦璋既然问了,她自然得尽心解答,她颔首道:“当时丽娘的遗体被烧的面目难辨了,身上的寿衣被烧化,表面肌肤都烧焦了,于是岳仵作用刀子刮掉了烧焦的皮肉,令腿骨裸露出来,又用了些法子,找到了骨折留下的伤痕,如此足以证明死的是丽娘。” 秦璋听得咋舌,秦广在旁忍不住道:“那倘若茹娘刚好也受过相似的伤呢?” 秦缨沉思一瞬,“那便难了,依岳仵作的技艺只能粗略判断,若伤处一样,伤痕也类似,受伤的时间也相近,那便极难辨别。” 秦缨说完看看秦璋,再看看秦广,“没想到爹爹和广叔对这些也有兴致?” 秦璋失笑,“还不是因为你,爹爹今晨只看你跑出去,都不知你为何如此,罢了,不去想那些死人尸体了,先好好用膳,爹爹瞧你怎么一日不见又瘦了?” 往往朝夕相对之人最难辨别胖瘦之差,秦璋如此,也不过是因关怀罢了,秦缨乖乖多用了晚膳,待秦璋瞧得满意了,才回清梧院歇下。 这一夜秦缨只睡了三个时辰,卯时前后便醒了过来,深秋夜长,此刻窗外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利落更衣,又换了一件斗篷,只带着沈珞一人从侯府侧门而出。 主仆二人驾着马车一路往南,在小半个时辰之后赶到了顺义坊西南侧的土地庙南巷之中,天穹如墨,马车刚入窄巷,不远处便响起了两声短促的鸟鸣,秦缨眸色微暗,沈珞亦催马到了近前。 马车刚停下,便见一旁的巷道之中出来了几道身影,秦缨掀开帘络,“快上来!” 两道挺拔的身影之后,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出来,这道身影爬上马车,秦缨又低声落下一句“交给我”便放下了帘络。 沈珞调转马头出了窄巷,又一路向南,马车里秦缨拿出个包袱,“快换上。” 纤瘦的身影利落地打开包袱,一阵窸窣之后,换上了白鸳最常穿的鹅黄湘裙,秦缨上下看了看来人,满意点头,“很好,一定认不出来。” 天边第一缕朝阳破空而出之时,秦缨的马车赶到了明德门,出城的马车早已排起了长队,秦缨的马车在队伍之中颇不显眼,轮到她们时,守城的卫兵只看了一眼临川侯府的腰牌便不再多问,马车顺利出了黑漆漆的门洞,又往城南行了十里才停了下来。 车帘掀起,纤瘦的人影跳下马车,秦缨掀帘道:“我便送你到这里了。” 朝霞漫天,映得流月清秀的面庞月轮一般皎洁,她满眸感激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利落跪地对着秦缨磕了一个头,又迅速起身,朝不远处接应的一人两马走去。 秦缨始终掀着帘络,只等两匹轻骑扬起的烟尘都散去,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不知想到什么,一丝笑意在秦缨唇角漾开,瞬时这满目萧瑟秋景也明媚多彩起来,她放下帘络,语声轻快道:“咱们去转一圈再回城——” 第100章 疫病 秦缨归府后时辰尚早, 至午后,听到风声的李芳蕤匆忙赶了过来。 刚碰面李芳蕤便问:“丽娘真是驸马的女儿?” 秦缨听得失笑,请她回清梧院说话, “怎传成了丽娘?” 李芳蕤道:“说双喜班的案子是茹娘故意为之,是为了顶替丽娘成为千金小姐。” 秦缨摇了摇头, “错了——” 待秦缨将此案内情道明,李芳蕤唏嘘不已,“合着丽娘是平白受了此等祸害?那流月呢?长公主多半难容她, 驸马可会保她?” 秦缨将昨日情形告知,李芳蕤顿道不妙, “那此事不好善了了, 长公主这些年受尽荣宠, 与驸马也和美恩爱令人称羡, 她怎受得了这种事?” 秦缨道:“确是如此,眼下双喜班的人证都还在金吾卫牢中,等案子定了才会放人。” 李芳蕤叹道:“这案子真相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