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却把那玉镯子当宝贝,这不是心里有人家是什么?” 秦缨和谢星阑对视一眼,皆想到了此人或许便是当年找上康修礼之人,他们不愿耽误工夫,立刻离开范家往苗家村而去,苗家村距离范家村只有一道山梁之隔,众人出发,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苗家村地界。 寻到苗慧兰家之时,入目果然只有一片残垣断壁,于是谢星阑一声令下,吩咐其他人去找村中人查问,但半个时辰后,众人得来的消息却都不利。 谢坚道:“属下找了村中的里正问的,真如范昌林说的那般,苗慧兰在刚被休回家没多久便被接走了,至于谁接走的,他说是苗慧兰那个哥哥派人来接走的。” 沈珞回来道:“小人寻了个附近的老婆婆问,那婆婆说苗慧兰被休回家之后,人的确是疯疯癫癫的,一直在念范玉蘋的名字,连起居都无法自理,起初是她们帮着照料一二,但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也无法照看周到,直到那年过年之后,一辆马车到了苗慧兰家,将她连人带家里器物都带走了,再也没回来,那婆婆说起先还以为是范昌林起了好心,要将结发妻子接回去……” 不多时,又有个翊卫禀告道:“问了个自称是苗慧兰表叔的老伯,那老伯说苗慧兰十分争气,年纪极小的时候就跟着京城外一处庄子上的嬷嬷学绣活儿,后来绣技出众,也去京城做了几年绣娘,等到了出嫁的年纪,不怎么选中了邻村的范昌林。” “那范昌林不事农桑,范家起初全靠她卖绣品接济家用,后来生下了范玉蘋,范昌林便嫌弃苗慧兰生不出儿子,纳了妾室,后来范家靠着苗慧兰学的织染之术开起了小作坊,苗慧兰也继续在家里刺绣,范玉蘋出事的时候,范家的小作坊已经成型,于是见苗慧兰疯了,范昌林立刻将苗慧兰休了。” 秦缨赶忙问:“可曾说当年谁将她接走了?” 翊卫又道:“那老伯说是苗慧兰外祖父那边的亲戚,是宜州人,当年接走苗慧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他也不知那人叫什么。” 如此便犯了难,又说是苗慧兰兄长派人接,又有人说是苗慧兰外祖父那边的亲戚,如今时隔多年,也难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而宜州和廉州相隔千里之遥,更何况谁也不知苗慧兰的外祖父和她哥哥如今在何处。 启程回城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秦缨掀着帘络道:“不管接走苗慧兰的人是谁,当初找上康修礼的,极有可能是那个和范玉蘋互生情愫之人,只是此人不知怎么就断定当年的案子查错了,他只找了康修礼,极有可能是觉得康家当初是小吏之家,也不算毫无权势,但见康修礼他们不信,便放弃了,只是不知如今人在何处。” 谢星阑道:“此人只与康修礼一面之缘,如今再找,乃是大海捞针,入城后再去拜访简尚书,明日还是顺着李芳蕤这这边探查。” 秦缨也觉赞同,“毕竟是新案子,不知今日来城外搜查的,可能找到李芳蕤的下落。” 谢星阑今日走访旧案三家,便将城外搜查的活儿交给了谢咏和冯萧,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等回京之后便可知晓了。” 到城门口时正值暮色初临,一行人穿过黑幽幽的门洞,入目是星星点点的阑珊灯火,因时辰已晚,众人直奔安宁坊的简府而去。 直等到戌时过半,众人才到了简府前,谢坚上前叫门,开门的小厮一见来的是金吾卫,先面色恭敬地引他们进门,而后才令另外一人快步去通禀。 简启明升任吏部尚书已有四年之久,府中阔达矜贵,又处处可见匠心雅意,引路的小厮一边走一边道:“这会儿府中有客,我们老爷在书房,还请大人和县主在前院稍后片刻。” 听府中有客,谢星阑和秦缨也不意外,毕竟简启明身处高位,每日宾客来访自是不少,他二人如此想着,可人还未走到前厅,谢星阑先面色微变,只见前厅廊下站着三位年轻公子,当首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谢星阑有旧仇的杜子勤。 杜子勤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他眉头一扬,“哟,这是哪位贵客?龙翊卫钦察使深夜拜访吏部尚书府是为哪般?” “子勤,休得无礼。” 秦缨见这杜子勤如此放肆,只以为今夜少不了一场争端,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白袍公子便轻声开了口,她定睛看过去,只觉得此人面熟。 白袍男子语声温润,说话却十分管用,杜子勤见他出声,立刻便乖得像收了爪子的猫儿一般,嗫喏两声,面上再无挑衅之意。 谢星阑剑眉微蹙,“没想到你们回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