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 秦缨诧然转身,竟意外对上谢星阑怒意氤氲的眸子,她话还未出口,便见他沉着脸大步上前,“你自己乱跑什么?” 秦缨“啊”了一声,“这怎算乱跑?” 谢星阑还未说话,那小道内又闪出一道身影,谢坚气喘吁吁地追着谢星阑而来,却被远远甩在后面,见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他道:“公子总算找到县主了!奇怪了,刚才明明听见县主她们离得很近,谁知绕了这半天。” 秦缨只去看谢星阑,“是不是从府内仆从那里问出什么了?” “没问出什么,是你不该……” 谢星阑本想说“你不该离开我的视线”,可望着她黑白分明的清幽眼瞳,他话锋一转道:“你不该私自进来。” 秦缨愕然,此处是案发现场,他应该知道她进来是为了搜寻线索,她哭笑不得,“合着你怕我单独行动误了你的事?” 秦缨无奈极了,如今案子绕回了原处,但谢星阑不去盯着府内众人的证供,竟还疑上了她,见他不语,秦缨似笑非笑道:“你若真觉得不放心,不如派个人跟着监视我好了。” 这是气话,但她万万没想到,谢星阑想都不想便指向身边之人,“行,那我派他。” 谢坚和秦缨同时瞪大了眸子。 秦缨咬牙:“你还真派!” 谢坚苦涩:“公子,小人做错什么了……” 谢星阑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缨,一看便没有商量的余地,秦缨深吸几口气,又将白日谢星阑为她挡箭的情形回忆了数遍,这才将恼意强按下去。 她笑着道:“谢钦使不怕麻烦,我也无谓。” 谢星阑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满意,而后撂下一句“走这边”便转身而去,秦缨愤愤不平地跟在他身后,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便出了假山。 此刻已是日暮西山,伯府上下包括崔涵在内,都被翊卫仔仔细细地查问着,从午间饮宴开始,到晚上案发之后,所见所闻,一事不落地细说,期间翊卫但凡觉得何处古怪,还要问清楚前后因果。 这问供十分繁琐,光是笔墨都要费上不少,待夜幕初临时,从朝暮阁到前院的花厅皆是问供之所,一份份证供送到谢星阑跟前,浩如烟海的证词中,有用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眼看着时辰渐晚,秦缨心知秦璋挂念她归家,也不打算在此久耗,戌时过半便提出告辞,谢星阑没说什么,却指使谢坚连她归家也要跟着。 秦缨坐上马车,掀帘朝外看了片刻,喃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派人护送咱们回家,一个人的性情怎能变化如此之大?” 白鸳也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龙翊卫中的几位钦察使名声都不太好,从前也就罢了,这半年来他行事无忌,外面都说他把他父亲那奸恶之性学了个十成十,奴婢不明您为何要查案,您若不蹚这浑水,咱们便无需与他打照面了。” 秦缨哪能解释,一时懒得去想谢星阑这古怪行径,路上闭目养神作罢。 待行至临川侯府外,秦缨还未下马车,沈珞先开了口,“县主,有人——” 秦缨狐疑地掀帘,目之所及是一道窈窕身影。 竟是陆柔嘉来了。 第14章 守着 秦璋在府中等秦缨,眼看时辰已晚,管家秦广从外快步而来,“侯爷,县主回来了——” 秦璋面色微松,但秦广接着道:“不过县主眼下和一位姓陆的姑娘在外说话,白鸳说,那陆姑娘就是陆御医之女。” 秦璋疑问,“那个即将和长清侯府定亲的陆御医?” 秦广点了点头,秦璋眉目一惊,立刻抬步朝外走,“坏了坏了,缨缨怎么把人家陆姑娘叫过来了,她莫不是想在家门口为难别人?” 秦璋对秦缨的性子再清楚不过,如今把陆柔嘉叫到家里欺负,实在太过作践人,他无论如何也要拦阻,可等他火急火燎地跑出前院,人却猛地呆住。 夜色已深,侯府内灯火明灿,通往前院的长廊上,秦缨与陆柔嘉并肩而行,不知说到什么,秦缨温和笑开,陆柔嘉则娇柔且带着几分感激地看着她。 秦璋轻嘶一声,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秦缨也看到了他,“爹爹——” 她上前来,又给秦璋介绍,“爹爹,这是柔嘉,她今日来找我说话,我带她回清梧院小坐片刻。” 陆柔嘉福身行礼,秦璋和蔼地笑道:“极好极好,让厨房送些茶点给你们。” 秦缨应好,带着陆柔嘉往自己的院子去,秦璋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