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过几次,赏赐了些东西,也就丢开了手。 程宗辅知道了,又跑过来把顾昭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哼哼地道:“我当初是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答的?” 顾昭心知自己确实做错了,恭恭敬敬地挨骂:“是学生浅薄,劳先生教诲。” 他老实认错,程宗辅是个老好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我看着,那位怕是不成了。” 顾昭吃了一惊,皇帝明目张胆地算计他,他自然是恨的,但眼看着燕王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忍气吞声。燕王不成事,老师又何出此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程宗辅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口子,便是那百兽之王,也有被鬣狗分食的时候,一个人,怎么抵的过人人都来咬他。” 顾昭一听,心里就有了计较。看来是燕王起事,把其他几个藩王的想头都勾了起来。皇帝登基的时日也不算太长,远不到先帝在位时那般稳当的时候。况且藩王们在封地也经营日久,皇帝不动还好,既然露了削藩的意思,谁愿意把嘴里的权力吐出来。好几个藩王,可都是有兵的。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程宗辅又加了一句,“谁都说不了明天的话。” 顾昭点点头,知道老师这是在提点自己不要冒进,他深以为然,如今自己正可借着受伤的机会蛰伏。 师徒俩说了会话,送走了程宗辅,顾昭这才回房一看,谢小蛮已经趴在窝里睡着了。 他走过去摸了摸猫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虽然谢小蛮死活不肯和他一起睡,手边一时摸不到那个毛团子,顾昭还不习惯。所以他又把胖猫儿抱回被窝里,收拾了一番也宽衣躺下。 其实谢小蛮在窝里团着也不舒服,她习惯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如今缩手缩脚的,睡得都不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腰间沉沉的,有什么东西压着。摸索着碰了碰,抓到了一只手。 那手骨节分明,修长温润,指腹还带着薄茧,谢小蛮一摸,就知道是顾昭的手。 她当时就被吓醒了,硬生生地把尖叫卡在喉咙里,发现自己裸身躺在顾昭怀里,顿时急出了一身汗。 这次可不比上次,顾昭的胳膊还压在她腰上。她只好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把那条胳膊挪开,又一点一点往床边蹭,半息声响都不敢发出。 万万没想到,顾昭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虽然暗,但谢小蛮的夜视能力出众,一眼就看出了顾昭眼神迷蒙,平日里黑沉沉的瞳子带着茫然,显然还在半梦半醒间。 果不其然,他伸手捏了捏怀中少女的脸,自言自语地呢喃:“怎么又做这种梦,难道真如阿曈所说,是平日憋得狠了?” 卧槽!谢小蛮大怒,顾黑你给本喵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顾昭因为前段时间受伤,最近又忙着布局筹谋,劳心劳力,一连几天睡得不好,所以才糊里糊涂地连梦和现实都没分清。 他又盯着谢小蛮看了半晌,视线下移,只见映入眼帘的雪腻腻一片,还没看清,后脖子上突然挨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脖子火辣辣的疼,对着镜子一看,好大三条猫爪印。顾昭以为是自己昨晚压到了谢小蛮,又见胖猫儿一整天都不理自己,还赔礼道歉了好一会儿。 谢小蛮这边气了个半死,又不能发火,只好把自己憋成了只气鼓鼓的河豚。可惜她现在连生闷气的精力都没有,她恢复人身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吃着吃着饭,嗖一下就跑回屋子里躲了起来。 在京城不比顾家,顾家地方大,杜桐娘又忙的很,不能时时处处看着谢小蛮。如今顾昭住的地方就那几间屋子,他又窝在家里装病,谢小蛮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顾昭本来就是再聪明不过的人,况且这会儿就算是傻子,也能察觉到谢小蛮的不对劲。 他偏偏不问,气定神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