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们提着大包小包赶到渔村的时候,方敬还挺吃惊的。 上次见到朱家夫妇俩,还是前年刚刚和朱智合作,一起开发芙蓉镇的时候,朱妈妈和朱爸爸特地设宴,拜托他多照顾点朱智。 当时他还好囧的,其实从大学时代起,都是宿舍的几个哥们照顾他,因为他年纪最小。大家照顾着照顾着成了习惯,毕业了各奔东西后,也时常问起他,他还是很珍惜这份友情的。 “朱伯父朱伯母请进。”方敬探头往外望了一眼,没看到朱家大哥的身影,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朱家大哥长得帅身材好能力一级棒,但也许就是因为朱轩太能干,以至于方敬每次见到他都有点紧张,好像学生时代见教务主任的那种拘谨。 真是奇怪,明明根本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人家那气场就是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霸道总裁的范。 “哎呀,以前就一直想要拜访你们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今年过年我和老朱商量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过来看望你们。”朱妈妈一进门就亲热地拉着方妈妈聊开了。 虽然现在方家也算得上有钱人了,可方妈妈骨子里还是那个淳朴的渔村妇人,第一次见到朱妈妈这样的豪门贵妇,有点手足无措。 “哪里哪里,你们太客气了。小敬一直说,当初在海城的时候,你们非常照顾他,要说拜访也该是我和老方去拜访你们。” 朱妈妈把礼品放下后,笑眯眯地看着方敬,真是对他越看越满意。 原本只是玩票性质的一次地产开发,没想到带来了比预期要好上数倍的收益,朱家大哥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而负责芙蓉镇开发总事宜的朱智,也大大地长了一回脸。 套句朱妈妈的话就是,这孩子终于茁壮了,不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她和老朱总算可以放心了。 两个出身生活截然不同的中年夫妇自顾自地交流家庭心得,朱智不耐烦陪老娘闲聊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迳自去找方敬。 “我听说过了年你打算休假一年去国外旅游了?你这一走,你那小破捞船公司还不得立刻破产。”自己忙得累死累活,方敬这甩手掌柜当得不要太快活,朱智深觉自己太吃亏了,忍不住淡嘲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敬一点儿也不在意朱智的酸话,高兴地道:“我那小破捞船公司一共就六七个人,休假一年开全薪也没几个钱,可不敢比你们朱家,一年的工资下来都不得了。” 这人真讨厌! 朱智四下望望,发现方敬房间里连个沙发也没有,不由翻了翻白眼:“我说你这也太节俭了吧,房间这么大,放组沙发是会死吗?” 弄得客人进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方敬被他气得笑了出来:“会客不是有堂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进门就往人房里钻?也不怕冲撞了什么事。” 现在可是冬天,大冬天的没啥事干,大家闲着无聊,时不时地就来一发。 朱智“呸”了他一口,不屑地道:“这可是大白天好不好?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整天发情啥事不干,整个一个会行走的生殖器。” 方敬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警告:“小九听得见的。” 朱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左右望望,确认岑九不在房间里才松了口气。 方敬那个女并头,看起来像个小白脸,其实力气一大把,听说还会功夫的,小心一点,别大过年被揍兆头太不好了。 方敬看他那个表情,笑了一笑,伸出头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岑九。” 然后朱智就觉得本来暖暖的空调房里,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浑身冷嗖嗖的,回头一望,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道灰扑扑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朱智对方敬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并头一直挺戒备的。 来历不明,话不多,看上去神神秘秘的,虽然这几年看上去对方敬似乎真的一心一意,挺护着他的,但朱智依然不爽,总觉得好像大学时代一直被他纳入羽翼之下保护的弟弟,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坏男人勾跑了似的。 张越还曾经为这个嘲笑过他,大舅子的心情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大舅子? 想到这个称呼朱智就一阵恶寒。 虽然好兄弟是个同,但那也是个纯爷们,跟那种说话细声细气,翘兰花指娘里娘气的娘炮完全不一样好嘛! “想什么呢?!”方敬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半天无语,最后索性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和岑九说事情。 “你也真是心大啊!”朱智最后抹了把脸,悻悻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