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岑九漠然道。 好吧,这是一个穿越而来的老古董,不应该要求太多。 方敬摸了摸鼻子,乖乖去浴室洗漱。 宽敞的浴室里,因为岑九才刚沐浴完而带着水汽,淡淡的沐浴乳香充斥着鼻尖,营造出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方敬年轻的心禁不住有些躁动,他打开凉水,将花洒开到最大,兜头淋下,才将身体里那股并不常有的燥意压了下去。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方敬回到堂屋。 岑九站在院子里正在练功,一招一式非常简单,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凶悍凌利。 傍晚的风吹拂而过,院子里的枣树枝叶随风而动,夕阳的余晕照着这个小小的院落。 方敬站在大门口看着岑九练功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跨越时空的感觉,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未知的大齐朝,小小的岑九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演练着那些凶狠又无情的招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生命的终结。 岑九收了招,转过身看着方敬,冷漠的俊脸毫无表情,方敬却总觉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方敬站在门里,岑九站在门外枣树下,两人沐浴着夕阳的金辉,互相对视,一股异样陌生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 直到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方敬的导师陆教授打过来的。 难道是他发的邮件导师看过了? 方敬立刻接起了电话。 “小方啊,你发过来的照片我看过了,看炭化的样子像是乌木,但是我还是需要亲眼见一次才能确认。”陆教授的声音难掩激动,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但是光想到能亲眼见到那么大一根真正的乌木,而且根据方敬所描述的还很有可能是乌木中的极品金丝楠乌木,让他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方敬家里就好。 方敬心里一喜,听陆教授这口吻,好像还想亲自到渔村来一趟了。 果然,陆教授说完,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问道:“小方,我记得你老家是靖城边上的一个小渔村吧。” “是的,是一个叫东庄的小渔村。”方敬试探地问道,“现在虽然不是吃海鲜的最佳时节,不过到底产海鲜,什么都新鲜,而且我们渔村没开发,原生态的,环境很好,老师要不要过来玩几天?” 陆教授爽朗一笑:“我正有这个想法,就怕你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老师愿意来,我求之不得。”方敬立刻道。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陆教授说着就挂了电话,安排去渔村的事了。 方敬打电话的时候,岑九一直竖着耳朵听,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迷惑。方敬没有放外音,对于从没有接受现代便利科技熏陶的古人来讲,方敬完全就是在那里自说自话。 “这个就是电话?”岑九难得主动问。 “对。刚才打电话的是我的老师,他打算来渔村看我们捞起来的那段乌木。”方敬心情非常好,说,“老师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要他能肯定是乌木,那我们就发财了。” 岑九对于方敬财迷的心情完全不能理解,但是方敬乐得呲着牙的表情,看在岑九心里,觉得非常舒服。 相比起平时方敬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看方敬快乐的笑脸,那笑容仿佛带着魔力,让看的人心情也不禁跟着愉快起来。 “对了。”方敬想起来一件事,翻开抽屉,拿出一把通体墨黑的匕首,递给岑九,说,“这是你的吧?捞木头的时候捡到的,不过好像卷口了。” 岑九接了过来,摸索着刃上的卷口,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那种揉杂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带了点惋惜遗憾,甚至伤感怀念的表情,掺杂在一起,以至于岑九那张冷漠得不近人情的面瘫脸,看上去都显得人性化了许多。 这把匕首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是心爱之人的订情信物?还是生死之交临别所赠?又或者是高堂之上,那位岑九发誓毕生效忠的大齐皇帝赏赐之物? 这一刻岑九想到了谁?亲人?爱人?挚友?兄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