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淅淅莎莎的暴雨声中,伴随而来的是屋顶上传来的“乒铃乓啷”的声响,像是玻璃珠子打在屋檐上的声音,沈轻舞听着声音不对,忙推开门的一角,便看到外头本还开着的石榴花树现下被落下的冰雹现下砸的七零八落,大风卷着树叶,吹的呼呼作响,外头空地上的花盆现下已经磕破碎裂,当真一片狼藉。 而在头顶上,沈轻舞清晰的听到已经有许多的瓦片的碎裂在了头顶,有的甚至直接从屋顶滑落,掉落在地上,狂风卷着冰雹像是要把整个屋顶吹翻了一样,让屋内的人吓得不禁有些心中打颤。 “夫人,这是什么怪天气,怎么还下起了雹子,这么打下去,这房顶会不会受不住。”素心亦显得些慌乱,在那儿轻声与之说道,极小声的,不敢让旁人听见。 “别怕,应该不会有多久的,找点干净的衣衫出来,给晔儿把雨先挡了,要是真有事,冲出去的时候也好来得及。” 沈轻舞自己也是心中没底,安抚着身旁的素心与素歌打算好了最坏的事情,这种恶劣的天,她自己都不曾遇到过,心里亦是慌得厉害,心中只祈祷着,这工部修建的屋顶一定要十分的结实,不然真把房顶打穿了,那可当真有的瞧了。 像沈轻舞心中的祈愿有了效果,在不大会后,这大风大雨的总算是停了下来,天亦是放了晴,尚带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珠子,比之之前的大风大雨,算是十分好的。 在风雨渐停之后,沈轻舞推开门所看到的,是满地尚未消融的冰珠子,大的都有鸡蛋那样大小,而屋顶瓦楞已经被砸的狼藉一片,地上,满地的落叶残枝,差一点院外的那一棵苍松被卷着连根拔起,沈轻舞拍着胸口,总觉得心有余悸。 而在那冰雹停下之后,顾靖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将军府,在看到妻儿安然无恙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场冰雹,又是一场无妄之灾,你回来时,城外还好吗?”今日他与宋至一同前往军营巡防,沈轻舞只看着自己家中这般情形,就能够想象外头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果然,顾靖风不禁的长叹了一口气,自城外京郊一路回来,路上的寻常百姓之家,房屋破损已经算是好的,有的人家甚至连半边的墙壁都被吹倒,有的人家更是连屋子都被吹没了,更不用说冰雹落下砸中的那些庄稼地。 地里头的麦子到了成熟的时候,有的甚至已经割了刚刚种下了新的秧苗,这一下子,全砸没了。 “又是不太平的一年!”极端的天气毁的不仅仅只是房屋农舍,毁的有时候是一整个家,一整个国。顾靖风长叹着说着这一句话后,沈轻舞亦跟着一同沉默。 像是印证着顾靖风的话语一样,此后的几天,缠绵不断的雨再不似以往那般淅淅沥沥,一阵一阵的暴雨,下的河水都在此刻暴涨了许多。 被冰雹砸烂的屋舍尚不来及修缮,暴雨便下,不说城外,便是城中多有许多户百姓都要暂避到寺庙善堂这样的地方,躲避老天的无情。 沈轻舞早早的命人将南絮楼里里外外所清空,让出了地方做善堂,赠医施药,开设粥棚,但凡力所能及能做的,都做了。 嫂嫂小宋氏亦是命人在京郊设下了粥棚,有了她们两位做列,京中大小官员的内眷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一切倒也井然有序,京中内外并无大乱。 皇帝命户部拨出一笔银两用于赈灾,更派宋氏与哥哥沈敬轩带着医药粮草亲赴最为严重的灾区,防止有人假公济私,利用国难发财,皇帝更是给与了最高的特权,一旦发现有人有这种歹心,直接,格杀勿论! 可以想见,皇帝对于这次的赈灾有多重视! 两年之中,每到这种季节总有这样的一次天灾,让京城之中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谣言传的最难听的便数说是天要亡大周这一句。 这样无端端凭空出现的谣言,像是挂起的一阵大风,在百姓之中瞬间吹起一样,引得人心惶惶,谣言始于人心,受制于有心人的鼓动,这样的流言蜚语强制制止不得,放任不管亦是不行,最终,皇帝决定前往天坛祭祀,为百姓祈福! 沈轻舞初初听闻那消息的当口,就觉得眼皮子直跳“这天坛一行,皇上是打算用自己做饵,放长线钓大鱼吧!”在顾靖风上朝回府之后,沈轻舞轻叹着一声为其端上了灶上所备着的早膳,笃定的与之说道。 “你又知道了!”顾靖风不否认也不承认,就这么看着自己面前的饿小娇妻,略有深意的答道。 “这种鼓动人心的流言,显然是争对皇帝有备而来,刚刚受了灾,便有这种话传出,显然是有心人有意而为之,皇帝前去天坛,就是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了这小人的事情,又或者是说,你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始作俑者,放任了这流言将沾染的满城风雨,等到了适时该收网的时候,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沈轻舞胸有成足的与身旁的男人说话着,在她的认知之中,这样的言论足矣用无数人的鲜血来制止,可皇帝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放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