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护卫紧扣手腕的海棠此时此刻狠厉的咬着牙,双眼之中满是血丝,毫不在乎的轻笑着,笑声阴狠的让人心上发毛。 而从朝中刚刚回府的顾靖风才到前院,便听到院子里出了事儿的消息,提着心赶到曲桥时,蛮地鲜血,让他提心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看到安然无恙的沈轻舞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看着尚在痴痴发笑,像是疯了魔一样的海棠,紧皱眉头,将沈轻舞护在怀中发问道。 “不知道,她突然发了狂,拿了匕首冲过来,要捅死我。”沈轻舞捧着凸起的小腹,在被男人紧紧揽入怀中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的身子亦是在颤抖。 府内的几个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柳嬷嬷扭伤了脚,素歌素心身上都有伤,已经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带下去,专门由着一个大夫下去包扎。 “温夙,你帮我看看,她是怎么了?”顾靖风冷眼看着海棠的不对劲,沉声,对着身后一位月色锦衣长袍,温文儒雅的男子开口道。沈轻舞这才回神发现这位有着在世华佗之称的温夙竟然回了京城。 温夙年轻有为,医术齐佳,当初姐姐第一胎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也是温夙出手相救,才转危为安,只是他不爱功名利禄,只喜欢游方救世,当初皇帝用了最好的条件挽留他留在宫中,他还是婉言拒绝了。 难得的是,他与顾靖风竟然成了挚友,偶尔的时候,还会随军,一道前往边塞,救治伤员。 沈轻舞见他,抿唇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温夙上前,只看了海棠一眼,连搭脉都不曾,伸手便是一针,扎在了神庭穴,瞬间,尚在痴痴发药犹如疯妇一般的海棠就这样晕了过去,人事不知,温夙伸手搭在她的额头,她的身子此刻滚烫的如同一个火球。 “是什么?”沈轻舞好奇,开口问道。 “金蚕蛊,凡中蛊者,能够摄人心魄,让其丧失理智,为下蛊之人,谋财害命!很显然,她中蛊已深,清张混《滇南新语》-蜀中多蔷蛊.以金蚕为最,能战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盗财帛,富则遗之,故有嫁金蚕之说!便是这个!” “蛊毒?” “不错!” 温夙云淡风轻,朗声为着沈轻舞解释,顾靖风眉头深锁,重复着问道,温夙点头。 “救不救?她中蛊已深,此刻心智全失,如今尚在发热,不救,可马上就死了……” 第三十章:救不救 “你先回了正院去,这段日子没什么事情不要再出来,我与温夙将海棠的事情处理完后,再来找你,别担心!” 沈轻舞的脸色难看,尤其是在看着昏死在几个护卫身边的海棠时,越发的惨白,也不知这海棠骨子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戏一出一出的,简直比堂会里的折子戏都要来的精彩,这样的人物,让她不自禁的长叹一声,随后点了点头,跟着王安回了正院。 侧院内,床榻之上的海棠让人放正后,四肢紧绑,不敢让她轻易的动弹! 底下的人早已把温夙所需的物件尽数准备齐全,一碗暗褐色的药被灌进了海棠的腹内,等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温夙手中一把精致锋利的小刀,就这样割开了海棠的手腕,暗褐色的鲜血随着伤口处落入一盆冰水之中,不消多时,自手腕之处流出的血液渐渐变成鲜红,而那冰水之中蠕动着数只米粒大的小虫,没多会,那些小虫便冻死在了冰水之中,一动不动。 在血液变红之后,另一碗药已经熬好端了上来,伺候的人已经把药灌进了海棠的嘴里,而海棠手上被割开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 “按着药方,一天三次,连服七日就会痊愈。”温夙洗净双手后,对着顾靖风说道,顾靖风点了点头。 “以后姑娘出门,身边再没有一个人跟着,小心你们的狗命!”地上,冬春与珊瑚各自跪着,已经跪了许久,她们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来海棠最近古怪,除却日常的用膳沐浴,旁的时候,根本不愿让她们近身伺候,动不动的便是打人骂狗,脾气变的想当的暴躁。 今儿海棠出门,她们原想跟着的,可海棠硬是不让,多说一句,冬春还被赏了一巴掌,她们也没法子,却没想回来就出了事,此刻,顾靖风冷着一张脸,疾言厉色,对着二人说道。 冬春愣是一哆嗦,忙的点头,珊瑚在旁亦是应声,不敢怠慢,嘱咐完二人之后,顾靖风亲自送了温夙出门,引着他向着正院而去,原本今日温夙回京,顾靖风请了他来将军府,一是叙旧,二则是想请他来给沈轻舞把个脉,沈轻舞腹中孩子已经七月多,最近这段日子,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整个人清瘦了好些,脸色亦不大好,再有两月便到足月,听人说,女人生产便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顾靖风不放心,这才把他拉来,不成想,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故…… 彼时,沈轻舞尚坐在正院内等待着顾靖风,身边亲近的素歌素心都受了伤,如今贴身伺候的丫头换了年纪尚小,却也是陪嫁而来的宝珠,顾靖风进来时,沈轻舞正坐在紫檀木的圆桌前想着心事,手捧着茶杯,脸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