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休假,只是把包落在医院了,我的证件都在包里,要回去取证件。” 说完她站了起来,接过小吴递来的水,说道:“谢谢。” 说罢,她看向成州平,他正在无所谓地点烟。小松站在摇晃的吊灯底下,说道:“成州平,明天早晨九点,高科区民政局,记得带身份证和户口本,别迟到,迟到了我不等。” 成州平点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苗擦过他的手掌。 在整屋子人惊诧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小吴说:“成哥,不送一下李大夫吗?” 小曹啧了一下,“叫什么李大夫啊,多见外。” 小松说:“算了吧,他喝酒了,谁送谁还说不定呢,你们别玩太晚了。” 小松走后没多久,烧烤外卖到了,正打算开吃的时候,成州平突然站起来,“你们吃,账算我的,我先回去了。” “成哥...” 成州平已经直接拎起夹克离开。 汽修行离他们宿舍不远,他在黑夜之中,踽踽独行。 成州平通刘文昌的电话。 刘文昌接到电话,立马问:“是不是不想去云南了?” “不是,我明天要用户口。我是单位的集体户口,明天找谁拿?” “什么事啊?” “结婚。” 刘文昌正在睡觉,懵里懵逼的,“哦,啊?明天早晨来我办公室拿吧。” 成州平回到宿舍直接睡了,第二天早晨,他六点起来,洗了澡,理了头发,刮了胡子,折腾完已经七点。派出所八点上班,他去早了没用。 他在房子里玩了会儿握力器,手臂一张一合之间,有一股剧烈的不安全感汹涌地冲击向他的头脑。 成州平将握力器重重一摔,回到衣柜旁边。 他从柜子里拎出旅行包,打开拉链,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抽绳袋子。 解开袋子抽绳,里面有一个简单的包装盒。 打开盒子,一只银色手镯,在尘封已久后,终于重见天日。 去年从戒毒所出来,他回了趟老家拜祭成老爷子,老爷子家里的宅基地、田地都被他姑姑拿走了。成州平不在那里生活,这些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唯一争取的,是这只祖传的镯子。 银色手镯一直被他放在盒子里,从未见天日,可它的光泽并未减退。 就像这一段被时光封存的感情。 他把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抽出里面的海绵垫,一张褪色的照片,飘落在地。 照片还在。 成州平弯腰捡起那张照片。 照片是在夜里拍的,像素很差,一片漆黑的模糊中,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两个人的轮廓,一个是他,一个是小松。 他去广西之前,在高铁站送完小松,看到高铁广场上有打印照片的机器,就把他们在元旦夜里的合影打印了出来。 成州平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回盒子里。 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他去队里等刘文昌。 刘文昌八点准时上班,他气冲冲朝成州平走来:“我问你,你结什么婚啊?上哪儿结婚去?怎么突然要结婚了?跟谁结婚?” 成州平说:“李犹松。” 刘文昌:“你俩不会昨天见了一面,就看对眼了吧?” 成州平说:“对啊,一见钟情,服气不?” 刘文昌说:“成州平,你想清楚了,先不论你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你现在一心想去云南,以后和人分居两地,不是耽误人家么。” 成州平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可是,他知道这次再抓不住机会,下一次他绝对不会这么幸运。 “户口能给我么?” “这个得去所里要,带会儿我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送过来。” 所里人送来户口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 成州平拿上了着户口就要离开,刘文昌叫住他。 “成州平,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们队了,我有句话想对你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