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几百万人口里的无名之辈,没有人的眼睛盯着他。 像在德钦那样,他们可以正常来往,反正,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成州平喝完剩下半罐子啤酒,果断说:“不行。” 小松想,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我不能去找你的话,你可以来找我吗?” 成州平把易拉罐抛进垃圾桶,“你知道我的地址,找到了黄河的身份证,快递到我家就行。” 小松说:“好,不过,你得把你家的地址发我一遍,我不确定自己记得对不对。” 成州平说:“我挂电话了,挂断电话之后用短信发给你。” 小松突然插进一句:“你现在一个人么?” 成州平说:“嗯,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成州平。” 挂断电话,小松向后躺去。 她打开灯,天花板白茫茫一片,像是雪山的白。 在失去父亲以后,她的许多想法和观点都发生了改变。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享受自己的人生,哪怕只活到明天为止,哪怕不计代价,今天也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现在的她,就想去见成州平。 她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起,可她一定要去。 当然这个时间点太不现实了,第二天小松起的很早,她背了包,坐早晨第一班大巴去昆明。 她在商场逛了一个早晨,中午吃了汉堡,然后去化妆品店里买了全套化妆品,又让柜姐帮她画了个妆。 柜姐替她打着散粉,夸道:“小姑娘皮肤真好,都不用怎么上妆。” 小松微笑说:“谢谢您啊。” 商场负一楼是个大超市,小松几乎把超市冷冻箱里的速冻食物各拿了一份,然后拎着沉沉的袋子出了商场,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父,我想去这个地方。”她把手机递给司机师傅,手机屏幕上,是成州平家的地址。 成州平家里附近都是工地,路上很空,小区周围只有正门对面有一个用活动板房搭起的简易菜市场加便利店。 小松想,早知道他这里有菜市场,自己就不用去超市买这么多东西了。 她进入便利店,买了包成州平抽的烟,又买了一只打火机。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没别的要买的了。 小松拎着袋子,进了小区,到了院子里,她先扫了眼停车场,成州平那辆破面包车是停车场为数不多的车。 成州平这里去哪里都不方便,平常必须有代步工具,所以看到面包车的一瞬间,她可以断定成州平在家。 小松上了成州平住的单元楼。 站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自然。 一切准备完毕。 敲门—— 咚咚咚。 成州平以为是快递,他从把手机扔在床头,翻身起床,穿上拖鞋去开门。 当小松出现的那一瞬间,非要来形容他的心情的话,就一个字。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低头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小松说:“给你送身份证,顺便买了点吃的送给你。” 成州平手插着口袋,低头看清她手里提着的袋子。 那袋子看起来就很重,将她的肩膀拉得一高一低。 成州平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转身走向厨房的位置。今天他穿着一件深蓝色连帽卫衣和短裤,背影看上去依然坚实挺阔。 小松跟着他进了门,随手关了房门。 她没在鞋柜外见到上次穿的那双拖鞋,犹豫了几秒,自己打开鞋柜,拿出了拖鞋穿上进了屋。 成州平家里虽然简单,但他收拾的很干净。在窗台上,养着一株绿植。 小松喜欢植物,却并不能准确记住植物的名字。 她走到那只绿植旁边,腰部正好抵着突出的窗台边沿,小松找了个有光的地方站着,观察着那只绿植。 在它的叶子上,一只瓢虫缓慢地爬着,爬啊爬,在它爬到叶片顶端的时候,小松调皮地用手指拨了拨叶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