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塞人,一来确实是担心重岚年轻,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二来却是听了柳老夫人的蹿腾,也想探一探新府的虚实,就算探不到什么,了解一下大体情形也是好的。 重岚清楚她这些小心思,她也不想才搬家就落了个不敬长辈的口实,便捡那面相老实的留了十几个,再把方才选中的留下然后笑着道:“祖母好意,我和瑾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有件事儿要劳烦祖母...” 她目光在留下的那些人里转了一圈,慢慢地道:“这些底下人都是咱们府里出来的,自然是信得过的,留下来便是长久的缘分,我自不会亏待了他们,所以还请祖母把这些人的身契送过来,我也好斟酌着给他们安排职位。” 那些本来还想着能来新府享福的下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什么叫斟酌着安排职位?分明就是怕身契没在手里,犯了错儿不好管教,但主家要个身契也不算什么,众人是面面相觑一阵,又齐齐低下头去,心里都知道这位少夫人怕是个厉害的。 晏老夫人见她遂了自己的意,说话颇中听,心里又高兴起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自然点头允了,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好生养胎,切莫太过劳累,这才转身回府了。 反正有身契在手,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大天去,重岚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又命人去问重姑母和晏姑母哪里有合适的能卖人手的地方。 她吩咐完又开始头疼起来,要只是单找牙婆她也能找到不少,可惜她知道的好些牙子都不干不净的,这种地方买来的下人肯定不敢放心用,只好找来那些问问那些官宦人家家里,看看他们的下人是在哪买的。 她忙完这些才总算是得了片刻清闲,才搬家的兴奋劲又渐渐复苏,指挥清歌和清云找了好几只竹篮子过来,兴致勃勃地要从后面林子里采野果子。 清歌见她一脸兴奋跟个孩子似的,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忙上前按住她道:“您瞧您,越活越小了,这大秋天的哪有什么果子可摘,您还是好生在屋里歇着吧,想吃果子就命人出去买呗。” 重岚郁闷道:“好容易出了齐国府,难道还要在屋里闷着?每天被逼着躺的我腰都快断了。再说了,好歹才搬新府,难道你还不许我好好逛逛吗?” 清歌急的一身汗,只好叫了人在后面小心护着,秋天果然没什么果子可以摘,幸好前些日子下雨,树下长了不少蘑菇,她就摘了一篮子蘑菇和几朵秋菊回屋去了。 路上路过那片清凌凌的池水,又突发奇想地想要钓鱼,被清歌和清云以死相逼才拦住了,清歌哭笑不得:“您果然是憋闷太久了吗?瞧见什么都想试一试,这般没大家夫人样子,小心底下人瞧见了笑话您。” 重岚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撑着腰:“原来没嫁人的时候好歹还能天南海北地走走,嫁了人之后就只剩跟府里的那群斗心眼了,稍微有个错处就得被人拿来说嘴上许久,你还不许我好好地松松筋骨?” 回去之后等晏和回来,得意地给他看自己采来的蘑菇,又硬把摘来的花簪到他头上。她瞧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赞道:“你这模样挺好的,咱们齐朝簪花还挺时兴的,你命人上府衙就带上这个。” 他由着她闹够了才扶着她坐下,斜眼看她:“你闹了一天了,也该躺下歇歇了。” 重岚正帮他正着头上的花,闻言扬眉撇嘴道:“你这是嫌我闹腾了?那你找个不闹腾的去啊。”她越说越来劲,把摘来的花给他插了满头。 晏和:“......”好在他近来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十分顺从地任由她摆弄,等她闹完小性子才问道:“你不是说要买下人吗?买回来了吗?” 重岚看他被大朵大朵的花朵簇拥着,几乎连脸都瞧不清了,不由得捂嘴大乐,又嗔道:“哪有那么容易的,要买人总得买些省心的,不知根知底是谁敢用?就是定下来了也得先适用一段时间,最后再决定要不要留用。” 晏和唔了声,他对这话头没甚兴趣,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重岚倒是想起件事儿来,跟他商量道:“咱们这回搬府好些亲眷帮了不少忙,等咱们府里都打点好了,要不要摆宴好好谢谢他们?” 晏和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