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街口那边却吵了起来,甚至还动了家伙。 魏夫人随意探头瞧了瞧,没想到一把盛汤的勺子朝着她直直地飞了过来,旁边的丫鬟婆子都救护不及,齐齐惊呼了一声儿。 站在她身边的魏四娘随意瞧了一眼,轻描淡写地伸出手,两只轻轻松松就捏住飞来的勺子,一手把她丢了回去。 重岚瞧得目瞪口呆:“这...这魏姑娘好厉害的功夫。” 晏和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勉强入眼。” 他对人评价向来不客气,这般已经是难得的好评价了,重岚更来了兴趣,就见方才错手扔出勺子的人满脸惊慌地赶过来叩头道歉,一边道歉一边自扇耳光。 魏夫人究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况且又没受伤,虽然恼怒,但也知道他是无心之过,随意训斥了几句便带着女儿上了轿子。 魏四娘无可无不可,也低头跟她上了轿。 重岚还是啧啧称赞:“魏姑娘这样的奇女子,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有福气得了去,真是...”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看见重延正在街的另一边,若有所思地瞧着魏四娘离去的方向。 她抬手招呼了一声,重延也瞧见了她,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张口先训了两句:“你有孕在身,没事跑出来干甚,万一有个什么,你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重岚鄙视他转移话题,斜眼揶挪道:“大哥,方才你瞧什么呢?” 重延淡然道:“魏太傅于我有知遇之恩,我瞧见他夫人,在想着要不要上前拜见。”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重岚没话说了,转而问道:“你今天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答道:“你二哥的婚事,还有些东西没备好,我亲自来置办。” 他说着就催重岚赶紧回去,重岚被他唠叨到头皮发麻,只好带着晏和转身去了。 她回家之后有恢复了清闲的日子,只是命人暗中留意着晏宁那边的动静。 晏宁屋里伺候的那几个都不是省心的,成日闹的鸡飞狗跳让他不能安心读书,要么是两个丫鬟整日献媚讨好,要么是那婆子暗中克扣他的份例,被问起来还振振有词的。 她听完之后暗暗皱眉,伤仲永的故事她是听过的,再好的孩子被这么天长日久的耽搁着,以后只怕也没有什么大出息。 她低头想了想,还是按捺住了心思,前些日子的风波还没过去,现在动手太早了,还是过几日再作打算。 重正的婚事没几日便到了,那日一早,晏和跟晏老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重岚过去帮忙。 她说是要帮忙,其他人也不敢让她动手,因此只是和重姑母嗑瓜子说笑,时不时起身迎客。 重正的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重延自然没让这些人进门,重家来的客人大都是商人家,但也有不少有身份的客人瞧在重岚和重延的面上过来道贺,有意无意地凑过来和晏和套着近乎。 她瞧得无奈,怕重延心里不舒坦,忙过去拉着他说话,被他皱眉说了几句之后只能讪讪地退下了。 外面迎客的管事又一声报唱,重岚和重姑母起身去迎,就见重大伯又带着一家人从正门走了进来。 她皱了皱眉,但来者是客,又是大喜的日子,总不好让这么多客人说重家人赶客,便带着重姑母迎了上去:“大伯来了,怎么没提前使人知会一声?” 重瑞风朗声笑道:“今天好歹是我二侄子大喜的日子,你们怎么也不派人来提前通传一声,害得我从别人那里才知道这事儿的。” 这人的脸皮也真是厚,这般大喇喇摆长辈架子,像是之前的龃龉都没发生过一般。 重岚轻描淡写地道:“本想着派人通传的,但知道大伯近来家里事情不少,怕耽误了您办事儿,所以没敢派人过去。” 重瑞风想到被重柔和家里四分五裂的生意,面上的笑意不由得减了几分。 今天白氏和重丽重敬也过来了,重姑母懒得搭理重瑞风,便拉着白氏往席面上走,重岚也不想理他,便转头和重丽说话,冷不丁瞥见站在一边的重柔,不由得微微一怔。 重柔今天打扮的极其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新娘子呢,一身大红洒金被子,外面罩着艳红的纱衣,头上簪着衔珠赤金簪,三颗滚圆的明珠垂了下来,像是把压箱底儿的衣裳首饰都戴上了。 她面上还扑了脂粉,眉毛画着纤细的柳叶眉,眼角点着细碎的桃花——不过即便浓墨重彩,也掩不住她眼里的疲惫和焦虑,眼底下脂粉也遮不住的青黛,隐约泛黄的面皮,显得面色极差。 她似乎想凑上来和重岚说话,重丽嫌恶地别过脸,拉着重岚走的远远的。 重岚奇道:“陈府还没准她回去吗,怎么瞧着脸色比上回更差了?” 重丽低头吃茶,闻言摇了摇头,撇撇嘴道:“三堂姐你在家里呆久了,好些事儿都不知道,陈元儿上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