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亲自登门了。 他一时没收到风声,便急忙在厅堂上坐了,让重岚躲在屏风后面听着。 他四平八稳地托着茶盏子,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晏和,只见他丰神如玉,风姿绰约恍如姑射仙人,偏生眉眼生的极魅,瞧起来有种恍惚感,清极艳极。 重延怔了一瞬,见他丰姿出众,心里的恶感去了些,起身拱手道:“晏总督。” 他自问算是俊秀难得了,但比这晏和还是差了数筹,难怪小妹被迷住了。 晏和难得谦逊,拱手回礼,却叫道:“大兄。” 重延摆摆手道:“如今婚礼未成,晏总督这么叫我可担待不起,还是叫我小字伯延吧。” 晏和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微微笑道:“伯延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云淡风轻。还是重岚先落了座,随即请他坐在左边上首:“我自打前年出去科举,一路上惊险连连,小妹在家我也放心不下,这些日子承蒙晏总督照顾了。” “伯延大哥说错了...”他托着茶盏,让白瓷盏子在如玉的指间转了一转:“不光是这些日子,而是之后的每一日,令妹都会由我来照顾。” 重岚就在屏风后面,这话听得真真切切,脸上顿时一僵,莫名尴尬起来。用湘妃团扇挡着不敢让人瞧见,心里暗骂晏和脸皮厚,又责怪大哥,没事说这个干什么? 虽然理儿是这个理儿,但重延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独占自家妹子的模样就觉着碍眼,便装作没听见,淡然继续道:“只是小妹到底年轻,涉世未深,我这个做大哥的只怕她被人骗了去。” 晏和牵唇一笑:“伯延大哥心疼妹子也是有的,不过以后自有我护着她,定然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重延扬了下眉毛:“是吗?当初贵府老夫人可是要纳阿岚为妾,敢问晏总督可知道这事儿?” 晏和顿了下,摇头又点头:“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知道之后便让祖母上重府来了。” 重延慢慢地道:“可那终归是你的家里人,一次两次还好,日子多了,你总归还是要偏帮着家人的。” 晏和理了理扇面一样的曳撒,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眉眼挑出几分风情:“看来伯延大哥对齐国府的事儿并不清楚了,小时候在府里的时候,他们把让我在一边自生自灭,后来我在西北多年,跟齐国府的人素无往来,这些日子在金陵任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重延没想到他直接把家中隐秘说了出来,面上不禁露出几分讶异。 他掖了掖唇峰,淡然道:“我的家人只有我一个,不过几个月之后你妹子就要进门,那便是两个了。” 重岚的脸觉得脸上发热,用扇子快扇了几下。 重延倒似有些动容,又问道:“可我记得当初你和阿岚在西北是敌非友,你到底是怎么...” 他垂下眼,突兀地转了话头:“我现在只后悔过一件事儿。” 重延挑眉:“什么事儿?” 他长睫密密地交织,目光却落在厅中的屏风上,似乎要把这屏风看透一般:“我只后悔当初在西北没有早些认识她,平白耽误了这么些年和她在一处的时候。” 重岚不理会旁边清云调侃的目光,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抬眼透过屏风的白绢直直地往外看。 重延也有些招架不住,轻咳了一声,淡然道:“婚姻大事不只是拿嘴说说就够了。” 晏和声口平稳:“那是自然。” 重岚在里头敲了敲屏风,重延顿了下,只当没听见:“既然晏总督心意已决,那我们重家也不是拿乔作势的人家,这门亲事定下了就不会再改,总督请回吧。” 他开始不愿让重岚嫁过去,一是不喜齐国府中众人,二是对晏和的人品心意又存有疑虑,现在晏和的心意他明了了,他也说了跟齐国府中的人不亲近,他心中自然是满意的。 可满意归满意,但见自家妹子这般在意晏和,心里大为不悦,直接起身送客。 等晏和走了之后重岚才敢转出来,抱怨道:“大哥,你怎么又变卦了,都是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那心思比海底针埋的还深。” 重延当然不会把心里那点拿不出手的嫉妒说出口,冷肃道:“按着俗礼,成婚之前不得见面,你难道不知道吗?” 重岚哼了声,嗔怪地翻了他一眼,就见重延把家里的账本子掏了出来:“现在也差不多该盘算盘算你的嫁妆了。” 重岚一怔,才想起来这事儿:“我这些年自己也准备了些,只是还是不够,要不多带些银子带过去?” 重延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着几个账本子,淡然道:“咱们娘当年去得早,嫁妆也没剩多少了,我和你二哥商量过,里面的首饰古玩玉器都归你,还有家里的产业,大半也都是你挣下的,那些金银珍宝,珊瑚海珠,毛皮料子...我都挑了最成色最好的给你带过去。” 他顿了下,继续道:“不过这些到底是死钱,花一个少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