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笑道:“既然是你建的,想必对那里是熟稔的,到时候游猎你也跟着一道来吧,也方便介绍带路。” 这是给她面子,重岚当然不会拒绝,忙躬身应下了。 她说完下意识地去瞧晏和,见他还是神色平平,连眼风都没给自己一个,这到底是恼了还是压根觉着无所谓?她忽觉得有些气闷,倒是姜佑见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晏和,好奇道:“你在瞧什么,难道和晏大人认识?” 重岚正要答话,晏和就先回了话:“回皇上,臣在金陵的时候和重老板见过几回。”他既然这么说,姜佑也就不再过问了。 只是见过几回的交情?重岚心里冒出火来,却也不知道这火从哪发的,在这儿呆的心烦,便告了个罪先回去了。 马车要送她回家,被她半道拦住,她又不想这么早回去,想了想道:“先去倩兮楼瞧瞧。” 车夫转身带着她去了,没想到她刚到倩兮楼门口,掌柜的就慌忙迎了上来,躬身道:“东家来的正巧,小的正要派人去找您呢。” 重岚皱眉道:“什么事儿?你先起来。” 掌柜的忙道:“昨日来的齐国府上的公子,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又过来了,指名道姓地要找您。” 晏远要见她?她细长的黛眉几乎拧成结,摆手道:“我不见,你想个法子把他打发了。” “避而不见,重老板这般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晏远从倩兮楼里走了出来,笑容满面,一改昨日阴阳怪气的模样,极是热情地道:“本来还想去府上叨扰的,没想到在这儿就见着重老板了。” 重岚不满地看了那掌柜一眼,随即福身行礼道:“晏四公子。”她瞧了眼倩兮楼:“公子怎么有空过来,莫非是首饰又出了问题不成?” 晏远哈哈笑道:“误会误会,昨日的事都是家里长辈吩咐下的,我也不敢不遵从啊。” 他说完禁不住叹道:“大哥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大好,我真心敬慕大哥,倒是想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回去,可惜他视齐国府的人为寇仇,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连累了重老板,倒是我的不是了。” 晏和虽不待见齐国府,但要说寇仇还差得远,也得看齐国府的人配不配。重岚心里暗暗鄙夷,面上却顺着道:“一家子哪有隔夜仇,四公子和晏大人好好说说,大人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 晏远忽然低声道:“重老板,你近来和我大哥关系颇近,那么关于他婚事的事儿你可知晓?” 重岚长睫颤了颤,面上却不悦道:“四公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晏大人的婚事我为何要知晓?” 晏远忙道:“是我失言了。”他犹豫片刻,还是道:“重老板,咱们能否借地到里头说话?” 重岚上下打量他几眼,倒真有点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迟疑片刻便跟着走了进去,晏远也不再卖关子,痛快道:“近日皇上南下,眼看着已经到了金陵,不瞒你说,皇上如今身边只有一位君后伴着,君御君媵之位空悬,我爹爹便动了些心思,想让我大哥去陪伴女帝左右。” 重岚心里暗笑,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那不是挺好,晏大人桂树琼枝一样的人物,配了当今圣上才不算辱没了。” 晏远笃定她和晏和有首尾,只当她是在故作镇定,便叹息道:“我只可怜重老板,你这般华若桃李的容色,又对我大哥一往情深,没想到这段姻缘就这么断了。也是,谁敢跟当今圣上抢男人呢?” 重岚一下子沉了脸,用力挥了个茶盏子到他脚边:“四公子说话注意点,什么华若桃李,一往情深,什么抢男人?说话这般不知体面,你到底是公府公子,还是勾栏里说书的?!” 瓷器摔裂‘嚓’地一声响,晏远没想到她如此泼辣,说翻脸就翻脸,惊了一下,面上忽红忽白,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