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手起剑落,划破秦颂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姚蓁搂入怀中。 自此,秦颂再无反抗之力,轰然倒地。 姚蓁倚靠在宋濯怀中,望着死不瞑目的秦颂,心跳的极快,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宋濯垂下眼眸,望见她面容严肃的小脸,将她搂的更紧一些:“我的蓁蓁,好厉害呀。” 姚蓁一言不发,紧抿着唇,望着手中染血的簪子,面露嫌恶,抬手将簪子甩开。 当啷一声闷响,姚蓁的手搭在宋濯的手臂上。 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因为紧张,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衣袖中,将他掐的微微皱眉。 宋濯抚着她纤柔的腰身,低低地提醒了一句,反而被姚蓁横了一眼。 他望着她水涔涔的清湛眼眸,稍一思索,便知道她是在气方才他让她动手之事。此事是他理亏,他便没再说话,只轻轻眨了下眼,浓长的睫羽下,眸中泛开粼粼的光晕。 他默不作声地揽着姚蓁走了几步,远离了秦颂的尸首一些,正垂眸思索着该如何安抚姚蓁的情绪,余光忽地望见河渠对岸有一道黑影闪过。 宋濯长眸一凝,看着方才黑影闪现的方向,眸中晕开些危险的光芒来。 他周身气场骤然变得冷厉,被他揽在怀中的姚蓁,自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她不仅往宋濯怀中缩了缩,轻声问:“怎么了?” 她倚靠在他胸膛前,惴惴不安地掀起眼帘看他。 宋濯面沉如冷玉,摸着她的发,缓缓摇摇头,搂着她站到河渠旁,目光四下逡巡。 姚蓁不禁也朝四处看去,来回地看了两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水牢中似乎没有出去的门,唯有高墙上一扇手掌宽长的小窗。 她的心跳不禁突突地快了些,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测一般,她们面前,河渠中安静的河水忽地奔流起来,洪水一般汹涌地蔓延,水位疯狂上涨,很快便摆脱河渠的束缚,张牙舞爪地朝四方扑过来! 汹涌的水沾湿了姚蓁的鞋尖,宋濯面色凝重,拥着她后退一些。 然而水势越发汹涌,水牢的空间又不大,水位很快便上涨到与他们的小腿齐平。 渠水冰寒刺骨,姚蓁哆嗦了两下,想起来秦颂濒死前喊的那一声“开闸”。她抓紧宋濯的手,颤声道:“怎么办?” 宋濯将她拦腰抱高,沉声道:“门。” 宋濯是昏迷时被带入水牢的,姚蓁两次进出水牢,皆蒙着眼罩,他们都不知道门在哪里。 水势涨得很凶,几句话的间隙,便已没过宋濯的大腿。 宋濯敛眉沉思一阵,带着她向前走了一步,踩在水中原本的木桥中。 木桥被水冲的颠簸摇晃,姚蓁紧紧地勾住宋濯脖颈,视线向后一瞥,发现宋濯身后有血迹在慢慢晕开,他背后的衣襟,渐渐显露出一道道染血的伤痕。 姚蓁心尖一颤,将脸埋进他的肩颈处,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即使是亲手了却了旁人的性命,她亦不曾这般惧怕,此刻却望着从宋濯身上流出的血,目露惊慌,颤声道:“宋濯,你……你受伤了。” 宋濯回眸瞥了一眼,淡声道:“皮肉之伤,不必在意。” 姚蓁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脖颈处,闷声道:“可我在意。” 宋濯怔了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