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的那点细微的火气,被他这满是想念的一声倏地扑灭了。 她眼睫轻眨一阵,手绕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脊背:“我在呢,跟我回家,好不好?很晚了。” 直至此时,姚蓁才发现宋濯身上隐约存在的不对之处。她被他拥在怀中,听着他急促剧烈的心跳,明白他是真的喝醉了。 只是,她未曾料到,宋濯此人便是连醉酒,都没有失了仪态与风范。 宋濯先是轻轻颔首,旋即又摇头。 姚蓁道:“怎么了?” 宋濯道:“现今……还不能走。” 他牵起姚蓁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她领到湖边,两人沿着湖岸,踩着枯枝落叶,慢慢吞吞地走。 有侍从提着灯要跟随上来,皆被他斥退。 风声飒飒,四周黢黑,树枝犹如鬼魅。姚蓁不禁紧贴宋濯温热的身躯,缩进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旋即她忆起自己抱着宋濯的外袍,便让宋濯提着灯,微微俯身,她将外袍展开,披在他身上,为他系带子。 二人距离极近,宋濯的热息洒在她脸上,有些痒。 姚蓁轻轻眨动眼睫,驱逐痒意,帮他系好带子,尚未松开手,宋濯忽然直起身。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宋濯抵在树上,发狠吻住。 即使是醉酒,宋濯仍记得不要伤到她,将她推到树干上的时候,手护在她的身后。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提高,几乎是凶狠的在吻她。姚蓁的足用不上力,被他强势的吻的眼泛泪花。 寒冷的秋夜中,他们紧贴着的身影是彼此唯一的温度。 姚蓁有些受不住,浑身发软,呜呜地哭腔着推他,醉了酒的宋濯,很是听话,她一受不住,他便松开她的唇,转而吻她眉眼、吻她耳垂。啮咬她的锁骨。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地是难以言说的酥麻。 姚蓁羞恼,眼尾泛开湿润的绯红,被他这样缠绵的吻着,几乎有一种他要强迫她在此处做些什么的恐慌感。 她才要说些什么稳住他,忽然感觉宋濯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道:“嘘。” 他淡然地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姚蓁腰身发软,被他牵着,气恼之余,有些哭笑不得。 又走出几步,宋濯停足,将手中提着的灯放低,示意她看:“看,你喜欢的花。” 姚蓁闻言看去,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地面上自然生长的、此时正在风中摇曳的秋菊,在这偏僻而昏暗的一隅,粲然生辉,隐约可嗅到一阵芳香,令人眼前一亮。 她微微失神,未曾料想到,白日里随口提及的一句话,竟令他便是醉酒亦牢记。 宋濯不肯回府,执意让她来此,大致是为了让她瞧一瞧花。 他竟这样在意她。 她的心中,蓦地一阵柔软,一时喉间有些发紧,不知说什么好,直至宋濯牵着她看完所有的花,才踮起脚尖,揪着他的衣襟,轻吻他的唇角。 宋濯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回程路上,夜风愈发大。夜露深重,打湿泥土,两人便沿着湖边的两排青石板走。 姚蓁自己穿着外衣,又被他用外袍搭在身上,倒也没觉得如何冷。 她随口一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暖黄的灯光下,宋濯垂下眼帘,似是在思索。 须臾,他缓声道:“幼时,宋韫险些将我在此处淹死,死里逃生后,记住了这里生长着许多菊。” 他语气平淡沉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甚至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姚蓁却吃了一惊,足尖一顿,落在他身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