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痛,那必然是极疼了。 姚蓁担忧地看着他,思忖片刻,向小二借来药油,指腹沾上一些,手触上淤青处,缓缓涂抹开。 她指骨纤细柔软,抬手时露出一截柔软的腕骨,覆在宋濯的手臂上,与他精瘦有力的小臂对比鲜明。 两人肌肤都十分白皙,但又有些微不同。 她碰到伤处时,看见他的眉尖轻蹙一下,越发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小心涂抹,手指蘸着微凉刺鼻的药油,在他坚实的肌肤上摩挲。 她感受到指腹下薄薄的一层肌肉,肌肤温热,熨帖着她的指尖。他的臂膀形状流畅好看,并不夸张,动作间,隐隐蕴含着许多力量。 宋濯忽然抬起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隔着衣袖,点在她的手腕处:“可以了。” 姚蓁松开手,拿起帕子拭去手中多余的药油。她抬眼瞧一眼宋濯,欲言又止,睫羽低垂下去,气质娴静又乖巧。 宋濯起身,走到门前,微微偏过身子,睨她一阵,沉声道:“想做什么?” 姚蓁抿抿唇:“公子能陪我去街上么?” 她衣裳脏了,也没有月事带,需要去街上买,拿不准他会不会陪自己。 人生地不熟,公主又没去过喧嚣的街道,心中有些发憷。 宋濯没有回应,姚蓁以为他并不情愿同她去,目光中一片失落。 却见宋濯轻轻颔首:“好。” ** 姚蓁去了布庄,买了几件成衣,又在掌柜娘子的指路下,知晓了百步外卖月事带的店铺。 宋濯方才似是遇见了旧识,此时正在布庄对面的茶楼里饮着茶,她不便打扰,便只身前去。 买了月事带,换上之后,姚蓁往回折返。她生的妍丽娇媚,气质清冷不凡,与这边女子十分不同,走路时即使刻意隐匿身形,仍旧吸引了许多行人的目光。 她抬起衣袖,佯装犯了咳疾,遮住半张脸。 绕过前面的几家店铺,便是宋濯的所在之处。此时她倒有些想念宋濯的好处了,有他在,可以为她分担,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便会少了许多。 路过一家猪肉铺时,有人不怀好意地“哎呀”一声,旋即一块血淋淋的肋骨被丢到姚蓁面前足前,鲜血迸溅。 她被吓到,止住脚步。 路人纷纷避让,姚蓁眉心微蹙,正要绕行,那猪肉铺的伙计丢下刀,拦在她面前,眯着眼打量她一阵,见她衣着素净,又是生面孔,以为是外乡独身前来的柔弱女子,“啧啧”两声,用不甚熟稔的官话道:“这位小娘子,你碰掉了我家的猪肉,打算怎样赔偿啊?” 姚蓁分明没有碰到他的铺子,她距铺子很远,这肉分明是那人蓄意丢过来的! 但姚蓁不愿与他理论。 她听见了旁人的窃窃私语,知道此人跋扈,此时她孤身一人,明白理论只会惹来麻烦,于是她从袖中掏出几枚铜板,走到铺子旁,放在案板上,放完后便要走。 伙计伸长胳膊,猛然朝她靠近:“小女娘,只几个铜板可不够!” 他盯着她玲珑的身段,目光渐淫,嘴边挂着奇怪的笑。 他打量周遭一阵,发现她的确是孤身一人,容色倾城,身姿又纤弱,极好欺负的模样,猛然探出手,拉扯住她的衣袖。 姚蓁此时已十分不耐,她侧身避开,衣袖缝合出断裂,一声裂帛。 她知宋濯就在不远处,故她并不怎么恐惧,只是心中有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