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目光都定在刚缴费回来的霍星身上。 像是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陆林小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急诊留观室。 霍星左手提着一袋药,右手拎着个开水瓶。 陈晚还在睡,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潮红慢慢淡去,朝霞上脸,像化了淡妆。 霍星坐在床边,他俩的每次见面,都是鸡飞狗跳,互不愉快。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陈晚很好看,眉眼狭长,眼角往上吊,多了一分机灵劲。 但女人生病的时候,格外娇弱。 霍星的目光定在她脸上,陈晚突然睁开眼,他来不及收心,杀了个措手不及。 眸色染光,那股子娇蛮劲重现。 陈晚逮住他的目光,“看了我多久?” 她声音有点沙哑,鼻音微颤。 霍星移开眼睛,摸了摸鼻子,“你醒了。” 陈晚嗯了声,又陷入沉默。 “喝不喝水?”霍星起身。 “喝。” “把药也吃了。”他打开塑料袋,看了下药单,按剂量分好,倒了杯热水。 一共六粒胶囊,陈晚一口就吞了,她没接霍星递过来的水杯,而是就着他的手,嘴唇直接贴上杯口。 霍星看她打着吊针,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学生给你打电话了?” “是。” “他们大惊小怪。”陈晚语气淡淡。 “急性肺炎,烧到41度。”霍星用事实点醒她的观点。 陈晚瞥他一眼,“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学生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说什么了?” 霍星默声,好一会才吭声:“说你快死了。” 陈晚:“……” “那你吓到了没?” 陈晚明晃晃地问出了口。 霍星低眼,把水杯放在桌上,说:“我没怕过。” 再吓人的事,他都不曾怕过。 陈晚注意到他的衣服,半干半湿,她听见了窗外的雨声。 霍星把一叠缴费收据放到桌子上,陈晚唔的一声,“你这是找我报销啊。” 她轻皱眉头,“多少钱啊,报个数吧,我拿给你。” “陈晚!” 霍星咬牙,有点耳热,有点无语,还有点难堪。 他的眼,又被她赐了一滴墨,浓稠不化。 陈晚连忙服软,“好好好,不提不提,哎,你这眼神要吃人啊,我没洗澡好臭呢。” 霍星:“有病。” 陈晚:“嗯,肺炎。” 霍星:“……” 病房只留一盏小灯,刚好打亮两个人的脸。 霍星压下脾气,平复成一条直线后,平静问:“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 “哪样?” “跟人死磕。” 陈晚想了想,答:“不是。” 霍星话到嘴边,那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但在看到她直视的眼神后,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问出口,就着了道,他甚至可以想象陈晚的回答,要么直白露骨,要么戏谑胡闹,无论哪种,他都不占上风。 陈晚突然想到,问:“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顺路把我学生送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