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这时放下茶杯,起身却是朝她缓缓地走了过来。 云娘感到了对方临近,蓦地一阵剧痛,浑身热汗。 那人“啪”地一下把什么东西丢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掰成了一个“厂”字型,阴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对顾祁渊说她是你所出,想办法让他信,只要那顾祁渊知道了他是她爹,我保证你女儿当日香消玉殒!” “呜,呜,呜,呜……” 云娘使劲儿地摇头,眼泪哗哗流下,那人这时附在她耳边,低沉地道:“我是谁的人,你心知肚明,所以,想赌么?” 他缓缓地说着,云娘也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使劲儿地摇头。 那人很满意,一声轻笑,松开了她。 而后云娘便听到了脚步声,与房门上锁之声。 再之后,度日如年,妇人不知自己是如何捱过来的,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进来,将她装入了麻袋中,扛出去,松了绑,丢在了一个僻静的小巷中。 云娘慌乱地起了身,这时只见地上丢着一张手帕和一支发簪。 ***** 云娘断断续续地与儿子说着。 宝儿的心仿佛跌到了无底洞,一沉一沉的。 “所以早上的不是顾大人,刚才那位才是顾大人?!那么是谁?是谁这般狠毒?不让妹妹认亲?” “是楚卓。” 云娘缓缓地吐出这名字,眼泪再度流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宝儿脑中“轰”地一声,“楚……卓……” 云娘失声,双眸轻闭,缓缓点头。这时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一支发簪和一张手帕。 那发簪正是那日酒楼相见时女儿戴着的,另一个手帕,其上绣着几支翠竹还有一个“卓”字。 宝儿瞧见,登时拿出自己手中的那个。 这帕子竟然与那天妹妹传信儿时给他的这张一模一样。 “娘……这……” 云娘点头。她不知道这是那人特意给她的,还是意外落下的,不过不管怎样,都证明着人是楚卓! 再有那人已经暗示过她自己是楚卓的人,况且女儿认父,唯独对楚卓有些影响。 前几日里,宝儿无意间说漏了嘴,云娘追问下,儿子被迫道出了曾为女儿买避子药之事。可见那楚卓定然是对女儿不好,女儿也没想和他长久。那时相见,女儿要做生意,且下了这样大的本钱,满心满脑的想着赚钱之事时,云娘心中便一直不安,果然…… 现下,顾刺史如果认了女儿,女儿的身份可谓一跃升天。有了亲爹的庇护,如果她不愿,便没人能得到她的。 那楚卓色、欲熏心,因此不想放人,做出这样的事儿也并不奇怪。 云娘不敢赌,对方既然说得出“卓婢类文心”,更断的出女儿是文心公主与那顾祁渊的孩子,没准一直在监视着她们。 云娘怕铸成大错,所以为今之际,只能暂时不认了,或许日后还能从长计议。 ***** 顾祁渊闭目,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中,内心久久翻腾,难以平息。 惠钦三年六月,西蛮攻占湘国,十月湘国沦陷,十二月大梁战胜,而他与文心便是在那年年初相识,四月分离的,惠钦三年腊月出生,那女孩儿正是他的亲生骨肉! 但妇人一口咬定孩子是她所出,且说她并非惠钦三年生人,而是二年。 顾祁渊鼻息一酸,心狠狠地一沉,一遍又一遍。 侍从瞧着主子,暗自叹息。 这么多年来,他便也只在今日下午看到了主子脸上有笑,看到了他心怀希望的样子,可希望转瞬便破碎了。 那姑娘要真是主子的女儿该多好啊! 转眼到府下车,侍从忙着为主子掀帘。 主子面色深沉,“派人,去她家乡查。” “唔……大人。” 侍从一愣,但随即也明白,主子还在怀揣希望。 ***** 卿卿等了一天,未见任何结果,心中开始发慌,到了顾刺史见她的第二天正午,她从洛姬那收到了一封母亲给她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一个字:休。 这无疑是失败之意,卿卿心下一沉,怎么可能,为什么呢? 小姑娘的情绪登时低落下去,她想不到原因。难道是顾大人不愿意认她?亦或是她生父另有其人?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正怀疑着,听闻外头传来丫鬟们齐齐的问候声,却是楚卓回来了。卿卿奔了出去,自那日之后,两天多了,楚卓没理过她,甚至好像都没看过她似的。她琢磨着想接近他,求他让她见她母亲。 因为此事也唯有与母见面,能弄明白了,可楚卓…… 卿卿不知道他怎么了,也打怵不敢找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