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档案馆里, 到处皆是黑魆魆一片,幽暗不明。一行三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引起了一阵阵的回响。 走到四楼,男值班员用钥匙打开了一扇对开大门。 啪! 打开桌上的一盏昏黄小灯, 男值班员对朱明辉说道:“茶水房里有杯子和暖瓶,您要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来找我。” 话罢,男值班员退步出门。 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朱明辉去茶水房倒茶。趁着他出去的功夫,林蔓稍稍打量了一下所谓的四号档案室。 从左至右,四号档案室里有八排书架。每排书架都很长,一眼望到尽头,架子上不是堆着密密麻麻的土黄色档案袋,就是塞满了一摞又一摞厚厚的报纸。 进门处有一张大长方桌,桌上有一盏台灯。男值班员刚刚进门时,打开的灯就是桌上的这一盏。而桌子的左手边,靠墙处摆了一个三人座黑色人造革沙发。沙发旧得厉害,除了沙发扶手被磨的失了色以外,其中一个坐垫上面还破了一个脸盆大的洞。 走进黑压压一片的架子里,林蔓算着近三年的年份,先找出了62年至64年间的报纸。 把一摞摞的报纸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借着台灯的昏黄光线,林蔓单择有市政厅秘书徐飞字眼的报道看。 林蔓看得聚精会神,甚至没有留意到朱明辉走回来的脚步声。 把热腾腾的茶轻轻地放在林蔓手边后,朱明辉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资料。坐在林蔓的对面,他亦全神贯注地写起了报告。 一时间,四号档案室里静得出奇。 每次看见徐飞的新闻,林蔓都会按照报道上所显示的时间,在记忆里回想那一天的那个时候她有没有见到秦峰。 以她看来,要证明秦峰和徐飞不是一个人很简单,只要在确认徐飞某时出现在某处时,她可以在记忆中找出秦峰出现在另一处的画面就是了。如果徐飞和秦峰果然不是一个人,那么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里,像这样的实证总可以找出一两个。 写报告的间隙,朱明辉偶尔抬头,发现林蔓在一份又一份的报纸里找寻徐飞的新闻,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徐飞的事?” 林蔓正想事想的出神,没有听见朱明辉的问话。 在翻完了所有关于徐飞的新闻报道后,林蔓深深地怔住了。 秦峰完美地错过了徐飞每一次出现的时间。 仅从报纸上提供的信息来看,秦峰和徐飞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他们总是默契地交错出现。 难道秦峰的第二人格真是徐飞? 林蔓想起了那句推理的老话,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即使再离奇、再不可思议,也都是真相。 眼见着林蔓久久没有反应,盈盈的双眼略有失神,若有所思,朱明辉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道:“你怎么对这个徐飞这么感兴趣。” 推开眼前的报纸,林蔓决定暂且将秦峰和徐飞的事搁在一边。为了敷衍朱明辉的问话,林蔓随口说道:“以前常去高厂长家时,他们时不时会提起这个徐飞,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林蔓的解释,朱明辉将信将疑。 朱明辉自认有些了解林蔓,他知道林蔓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其极强的目的性。她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偶尔想起了谁,就去好奇地查查…… 不过既然林蔓不愿意多说,朱明辉便也不勉强多问。 低头看了一眼亟待完成的报告,又抬头看一眼对面林蔓微蹙的眉头,朱明辉略想了一下,将报告推到一边,佯作出中场休息的模样,闲闲地问林蔓道:“说说吧!你想知道他哪些事情,或许我知道的会比报纸上的多。” 林蔓骤然想起朱明辉以前的身份。 鼎鼎有名《参考消息》的记者朱明辉! 林蔓眼前一亮,饶有兴趣地问朱明辉道:“你也知道江城市政厅的徐秘书?” 朱明辉笑道:“这个人名气可不小,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多少事?”林蔓拿起手边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了,她喝了一口就放下。 朱明辉道:“家庭背景,表面上的履历情况,还有一些个人问题,都算知道一些。你想知道哪一部分?” 林蔓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