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大姐扔了一串钥匙给林蔓。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讲话,周大姐无暇对林蔓多做交代。她只能一边回应电话那边的人,一边以手势比划了下钥匙串上的标签。 林蔓拿起钥匙串,发现每一把钥匙上皆用白棉胶布贴了标签。找出其中“机要秘书徐”的一把,她打开了对面办公室的门。 跟上一次来,徐飞的办公室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墙面都被重新漆过,就连面积也扩大了三分之一。 打开徐飞办公桌上的台灯。黄澄澄的光亮先照到了桌上的一张全家福。林蔓曾见过这张全家福,上面的一对年轻夫妇穿着体面而讲究的衣服。男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女人穿着一身雅致素色的旗袍。幼年时的徐飞站在两人中间。像个小大人一样,他穿一身小西服,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 曾经,就是凭着这张照片,林蔓判断徐飞即便长得像秦峰,但两人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写出秦峰的作者,可以断定秦峰像照片上孩子一样大的年纪时,已经生活在孤儿院里了,绝不会有父母。 “小蔓,找到了吗?”对门周大姐催促道。 林蔓收回思绪,忙打开手边的抽屉。抽屉里有一摞档案袋。档案袋按照编号的大小排放。她轻易地找到了周大姐要的那一份。 档案袋被拿出抽屉时,一本小册子连带着掉落桌上。 林蔓好奇地翻开册子,发现它是一本普通的工作证。她曾听刘中华说过,政府里特殊级别的人会有两本工作证。一本工作证如蝰蛇借给她的那一本,可以用特殊的身份,办特殊的事。而另一本工作证,就如她拿在手上的一本一样,能够用来在普通场合证明自己的身份。 随手翻开工作证的封面,林蔓看见了一张徐飞的证件照。端正帅气,就是脸上没有笑容。视线再往下移,她又看到了徐飞的出生年月。 “1936年6月10日。”林蔓不禁讶异地念了出来。 她猛地一怔,心里犯疑:怎么和秦峰同年同月同日生? 周大姐等的急了,又催了林蔓两次。 林蔓再不耽搁,立刻放工作证回抽屉。 推上抽屉,关上台灯,她快步回到对面房间,把3851号文件交给周大姐。 周大姐又忙了一会儿。挂上电话后,她连声对林蔓表示抱歉。 “小蔓,我还有些事情,没法送你去码头了,”周大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满是愧疚,“你看这样行吗?我让司机送你吧!我会交代他,让他送你到你家楼下。” 林蔓欣然应允。 本来她到码头后,还要搭轮渡,再下码头步行回去。一路上风大雪大,免不了要受冻。现在有车子送她到家楼下,她当然求之不得。 周大姐送林蔓上车,将给刘中华的文件交到她手中。关上车门之际,他叮嘱林蔓记得第二天一早就拿给刘中华。 吉普车载着林蔓向江北驶去。 平日里,搭公交转轮渡所需要的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它只用了近一个小时。 夜半时分,五钢厂的家属楼区里静悄悄一片。 坐在车里,林蔓只听得见狂风吹打窗玻璃的“呼呼”长鸣。 吉普车最终停在仿苏楼下。 下车后,林蔓裹紧了衣领,小跑进门栋。 一跑进楼栋,林蔓立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道理,这深更半夜的,楼道里应该黑漆漆一片,并且静谧无声才对啊! 可是现在呢?楼上耀着光亮,喧闹的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