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啤酒一样,“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求得无非就是一个“爽”字。 听着广播里的音乐,吃饭、喝酒、闲谈,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转眼已至深夜。 房间里的灯一盏盏地暗了下去。最后,所有的光亮就剩下了餐桌上台灯的一抹昏黄。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声渐大…… 台灯上的一抹澄黄亦隐没在了黑暗里。 与秦峰拥吻着回房,林蔓倒在床上时,听到雨水打在玻璃上的碎响,不禁有些失神,想起了上海的黄梅天。 一到6月,上海就会进入黄梅季节。每到这时,上海就会没完没了的下雨。 到了后半夜,秦峰搂着林蔓沉沉入睡。 林蔓也困的不行。她合上眼睛,睡意立刻铺天盖地袭来。她被拉进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恍然间,她看见了一张病床,病床上躺了一个男人。一个医生站在旁边对她说,这个男人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林蔓猛然想起这不是梦,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去年上半年,因为白秀萍突然病重,林蔓曾短暂地回过上海。 在上海待的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下雨。天空始终阴阴沉沉,层层乌云遮住了太阳,难得见一次阳光。扑在脸上的暖风和呼吸的空气里始终带着一股霉味。那些霉大多长在灰色石墙的角落,人走过会咿咿呀呀乱响的老旧地板,还有斑驳了的暗黄色墙纸和染了油渍的帘蔓上。 白秀萍住的病房是医院里条件最差的通铺间。 硕大的一间房里住着近二十个病人。 天气闷热,空气不流通,以至于病房里成日弥漫着一股怪味。怪味中,有浓浓的药味,各种铝制饭盒里的剩饭味,还有病人呕吐以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阵淡淡的酸臭…… 每隔一两个小时,林蔓就会闲步出去放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有一次,林蔓刚走出住院部大楼,迎面就撞上了老熟人刘丽华。 刘丽华曾是第七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林蔓刚到上海市,因为买米而认识了她。 看到刘丽华,林蔓感到非常高兴。刘丽华也是一样,她让林蔓先陪她去查房。等一下空了,两人再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 刘丽华查的房间全是楼顶的干部病房。 林蔓陪着刘丽华一间间地走。当刘丽华进房询问病情时,林蔓就耐心地等在外面。每个病房的外面都挂着一个小牌子,牌子上标着病人的姓名。 走着走着,林蔓看见了一个没有名字的牌子 这间病房,房门紧闭。透过门上的窗子,林蔓看见里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男人。 “这里面的人是谁?”林蔓问道。 刘丽华道:“前几个月,有个人投江自杀,这个男人为了救人,往水下探了好几次才把人捞上来。可惜啊!被救的人没事,这个救人的人却陷入了昏迷。他已经躺了两三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这个人怎么没有名字?”林蔓又指着病房门口的空牌子问。 刘丽华道:“他救人那天,江上浪大,上来的时候,衣服里一张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八成啊,应是让水冲走了。” 话罢,刘丽华推开房门,进门查房。两个小护士紧跟在她的身后。 走廊尽头,有个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冲着刘丽华所在的方向大喊:“刘大夫!405房病人有情况!” 刘丽华和两个护士急急忙忙地跑出病房,直奔405号房。 林蔓无所事事,踱步进了“无名”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毅的脸。他紧闭双眼,沉沉地睡着。林蔓走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