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道:“俺们这儿不是二道河子村,是三道河子村。二道河子村在西面。怎嘛?你要去二道河子村?” 林蔓摇了下头:“不是,我是要去松河县办事。” “县城啊?”老妇心生艳羡。县城于她而言,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地方。她这一生中,大半辈子都在村里度过,所能去过的最远、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县城了。 “三道河子村……”林蔓喃喃地念叨,若有所思。 蓦地,她眼前一亮道:“我们厂好像有一个人也是你们村上的。” 老妇笑道:“是哪家的啊?俺们村上的人,无论哪家,俺都熟!” 林蔓道:“许勇!我们厂供应科的许勇许科长。” 老妇脸上顿时变了色:“你是江城五钢厂的?” 林蔓点头道:“没错。” 老妇撇过了头,好似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扁豆。林蔓留意了一下,自老妇再低下头后,她手里剥豆子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原先能剥七八个的时间里,她现在只剥了两三个。 沉默了片刻,林蔓佯作随口说道:“我们厂的许科长人挺不错的。一提到他的人品,厂里没人不会对他竖大拇指。” 老妇冷哼了一声:“你们啊!都是看表面,其实他那个人,真不怎么样?我兄弟家的女儿,就是因为他疯了。” 老妇说着说着,哽咽了一声。她眼圈红了,背过林蔓,抹了下眼角流出的泪水。 “不会吧?许科长是这样的人?”林蔓讶异道。 老妇恨恨把手里的扁豆扔在地上。林蔓还没反应过来,老妇就猛地拽住了她的手,拉她出院门:“走!俺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老妇拉着林蔓一路小跑。眨眼的功夫,她们奔至了一栋破败的土房前。房子塌陷了一半,篱笆围的院子算不大得是院子,篱笆上处处是口子,任意一处都能穿进一个人,而不用走院门。 站在院子外,林蔓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拴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脏兮兮,脚腕上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门上。女人静静地坐在地上不动,眼睛失神地看着地上。从她清秀的眉目中,林蔓可以想象到她原也该是个温婉的贤淑女人。 看着院里的女人,老妇叹道:“唉!原来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林蔓疑惑地问:“我不明白,既然许勇干了那样的事,为什么你们不告他。按道理,村xx该给你们做主啊!还有,我们厂有来村里核实许勇的情况。那个时候,为什么村里没人提起这事?” 老妇无奈地苦笑:“姑娘,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明白为什么了。这个许勇啊,是俺们村长的儿子。” 林蔓恍然大悟,暗暗地道:“难怪!要是这样的话,村里的人谁敢把这事说出去?要不是那次女人疯了,自己跑去五钢厂找许勇,恐怕还真就没有人知道了。” 告别了老妇后,林蔓回到车上。 司机休息够了,林蔓一上车,他便发动了引擎往江城的方向开去。 经过908步兵xx驻xx基地时,林蔓下车,嘱咐司机在基地外等她一会儿。 “司机大哥,不好意思,我进去拿个东西就回来。”林蔓对司机说道。 司机是个直爽脾气的年轻男人。他大方地朝林蔓摆了下手:“没事!我等你。” 郑兰正在排练节目。她没有空接林蔓,便另安排了一个文艺兵小李去带林蔓进基地。 小李把林蔓带进了文工团的大楼。 大楼里有一个休息室。小李让林蔓坐在休息室的一张长条凳上,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郑老师还有半个小时结束,她让你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小李对林蔓说道。 林蔓喝了一口热水,寒暄地问小李:“怎么?你们最近又有重要的文艺演出了?” 小李点了下头:“嗯,上面有领导来检查工作。任务一早派了下来。年后,我们都在为这事排练。” 就着文艺演出的话题,林蔓和小李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就在她们聊得起劲的功夫,一群排演完的文艺女兵乌泱泱地走进了休息室。 “真是没见过颜玲那么不要脸的人,也太要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