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既然喜欢,就随他去!” 出院这天,李淑华一改往常,唤翠兰嫂陪在身边,搀扶她出院。 李淑华唤翠兰嫂时,翠兰嫂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以前李淑华可从不让翠兰嫂搀。陪在李淑华身边的人,不是李文斌,就是林蔓。 “今天晚上准备几样清淡的小菜。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李淑华柔声地对翠兰嫂说道。 “好,我回去就准备。”翠兰嫂点头答应,眼里泛着点点泪花。她心知终于苦尽甘来,不由得感慨万分。 晚饭席上,林蔓陪坐在李淑华身边,李文斌和翠兰嫂坐在她们对面。 菜吃了过半,李淑华忽然开口道:“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也不小了。过两天,抽个空,你们去把事办了!” 李文斌愕然:“办事?” 林蔓笑道:“李科长,这还听不明白吗?就是让你们办手续,领结婚证啊!” 李文斌喜不自胜,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又转头看向崔兰嫂。林蔓眼见着李文斌高兴地不知所措,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翠兰嫂笑而不语,羞红了脸。李淑华的汤碗空了。翠兰嫂适时地又为李淑华添上。 李淑华从翠兰嫂手中接过碗时,微微一笑。她待翠兰嫂再不像客人一样的疏远,而是同亲人一般的亲切。 吃完晚饭后,林蔓没有多留,向李淑华一家人告辞。 李文斌和翠兰嫂送林蔓到门口。李文斌叮嘱林蔓常来坐。林蔓笑笑,回说让李文斌结婚时候,记得请她吃喜糖。 入秋以后,天气一下子凉了起来。秋风瑟瑟,带起一片片地上的黄叶。 晚上9点以后,整个五钢厂无论是厂区,还是家属楼区,都是寂静一片。为了第二天更好地参加工作,大家大多早早地入睡。 宽敞大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路灯。路灯洒下的光虽很明亮,却终究只能耀到杆子的附近。大部分的路,还是笼罩在巨大浓重的阴影里。 走着走着,许是受了凉风的缘故,林蔓忽然感到胃不舒服。火烧火燎得痛。这时候,她恰好经过职工医院门前。想着家里没有胃药,她便进去挂了一个急诊的号。 急诊室里的医生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他正趴在桌上睡觉。林蔓敲门唤醒了他。他被扰了好梦,有些许不悦。 “没什么大毛病,回去吃两粒药就好了。”秃顶医生大笔一挥,火速给林蔓开了药。 林蔓拿着药单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秃顶医生换了一个姿势,背靠椅背,两腿搭上另一个椅子,头往后仰,立刻打起了呼噜。 “同志,我来拿药。”林蔓递药单进取药的窗口。 取药窗里的值班医生也是睡眼惺忪。他打量了一眼林蔓的药单,火速抓了一小把白色的药丸进牛皮纸袋。按照秃顶医生写的单子,他在牛皮纸上划了三两个字。字迹潦草,好像鬼画符。 “这药怎么吃?”林蔓拿到药后,想起秃顶医生也没说药该怎么吃。 值班医生打了个哈切,不耐烦道:“袋子上不是写了吗?自己看!” 话毕,值班医生重重地拉上了窗板。 林蔓无奈,只好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仔细地辨认。 “一天……三……三次……每次……” 正当林蔓聚精会神地辨认手里的符纸时,又有另一个人来取药。 咚咚咚~~~ 取药的男人精瘦,叩了几下窗板后,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道:“同志,我来取药!” “单子!”窗板拉开,这次值班医生更不耐烦了,声音里冒出了火。 男人颤巍巍地恭敬递单子进窗口。值班医生一把扯过。不多会儿功夫,几个牛皮纸的药袋被从窗口里扔了出来。由于扔的劲大了,其中的两个药袋直落在地上,袋子里的药片散落了一地。值班医生没有丝毫歉意,冷冷地合上了窗。男人不敢抱怨,只好蹲在地上,一粒粒地把药捡回袋子里。 林蔓蹲下身,帮着男人一起捡。 “闺女,谢谢啦!”男人尴尬地咧嘴笑道。他捡得很仔细,生怕漏掉一粒药。 “没事!”林蔓每捡起一粒药,都用手轻轻掸一下,抖尽药片上沾的灰。 忽然,地上散落的几粒菱形药丸引起了林蔓的注意。林蔓拿起药丸,略一揉搓了下,分辨药丸面上的触感。 “师傅,这个药是治什么病的?”林蔓问男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