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学凉一惊,“官家如何得知。” 这年头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可真的很少。 “你之前在宫外说的那些话,路丙都转告我了。你凑这个钱,不光是自己家中,还从亲家拿了很大一笔银钱。愿意为外嫁女掏空家底子的人,可并不多。” “歹徒显然不光是知晓你家中状况,甚至连你儿媳家中,能掏出多少银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你仔细想想,可能想到这么一个人。” “这第三点,是一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歹徒为何要把他们绑到你家的仓库里去。那仓库有人看守,里头放着布。你自己个也说了,那阵子你们铺子里的生意很好,既然生意好,那么开仓库的几率就远比平日里大。” “他为什么不随便找个荒郊野岭,找个破庙,非要去那仓库?还有,你既然都已经交了银钱了,他为何还非要杀人?若是为了灭口,何不直接把人杀了了事,却选择了烧掉仓库,这么容易暴露的方式。” “庄子里有人,若是起了火,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发现,那么歹徒逃跑的难度,就大大的增加了,他为什么要画蛇添足的火烧仓库?” 姜砚之说着,同情的看向了马学凉。 “凶手想要趁乱逃走?”高银芳好奇的问道。 “两个大活人,凶手都能够深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运进入,还会逃不走吗?他拿到了钱,还杀人,说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人活着回来。完全可以,把尸体扔进去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第一次送进去捆起来,第二次再溜进去杀人放火?” “一个案子里,凶手往往会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而这个案子的凶手,一定有非烧掉那个仓库不可的理由。” 姜砚之说着,看向了一脸震惊的马学凉,“你应该已经想到那个人了吧?是你认识的人,知道你家有多少银钱,知道你家仓库在哪里。很大可能能在农庄来去自如,仓库里有他的秘密……” 马学凉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像是喉咙里卡了痰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嘴说道:“是他,是他,是我的亲弟弟,马学昆。” “是他,一定是他。那阵子生意好,铺子的货走得很快,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南地运了货来。就在我儿不见的前几天,我托人带信,说这几天就要去仓库拉新的布料回来。可马学昆说没清点好,让我晚去几天……” “若是我儿没有不见,那我们就会去仓库了。仓库……” “仓库烧了个精光,我心灰意冷,带着老妻回了岭南老家,那农庄便留给阿弟了……阿弟年纪比我轻上许多,我待他如同亲子一样,除了天丝锦乃是祖传的方子,传子不传弟,其他的方面,他同我儿没有什么区别……” “我亲家只有一个独女,过年的时候,两家人都在一起过,酒过三巡,什么都说……阿弟他知晓得一清二楚的。可是为什么啊?他明明知道,我只有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死了,我这一辈子都要孤苦伶仃了。” “我待他不薄,他他……为什么啊!” 姜砚之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口,“为什么,你自己个问他吧。我知道了这事,便遣人去把你阿弟带来了,还有当初你们铺子里的掌柜的张挺,以及买下你铺子的人。但凡是利益相关者,都来了。” 第六百零三章 被你发现了 马学凉猛的一回头,差点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官家不是说,凶手就是他的亲弟弟马学昆么? 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足够好几代人,一直富足的生活了。 可为什么,眼前的马学昆一身补丁不说,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街头的乞丐。 马学昆一见马学凉,立马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大兄救我,大兄救我啊!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过饭了,他们要剁了我的手,你快救我,快救我!” 马学凉看了一眼马学昆的手,顿时一惊,他的右手五指已经被人斩断了两根。 “你赌?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杀了我儿子?” 马学昆一个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大兄我不是人。” “我去了南地之后,中了人的圈套,把带去买布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