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走了惟秀。” 闵惟秀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烤羊腿,巴巴的咬了一口。 早知道今儿个出门,就应该先摇个签儿算个卦了,简直是大不幸啊! 在二皇子府里,一桌子好吃好喝的,硬是只吃了一口鱼,便死人了。 好不容易来樊楼叫了流水的山珍海味,这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得,又看见死人了。 可怜这羊腿,都凉了还没有被吃掉,羊儿简直是死不瞑目啊! 一直靠着门不敢动弹的松仁瞧着,眼睛都直了! 全汴京城谁不知道,闵五娘子是个厉害角色,杀人那跟河边锤衣服似的,砰砰砰的一通乱锤。 他先前还以为是夸张了的,武国公府的为她造势罢了。 今日一见,三大王在他心中的形象,越发的高大起来! 对着一个刚看完了腐烂人腿,就能够啃得下羊腿的虎娘子,三大王竟然能让她说走就走,乖乖听话! 莫非三大王瞧着软绵绵的,实际上是个硬茬子? 譬如说是一个隐藏着的武林高手?闵五娘子打不过他,所以才嫁给他? 松仁想着,忍不住懊恼起来,难怪之前他寻了那个琴师来,闵五娘子瞧不中,原来那人徒有其表,并无其神啊! 三大王其实不是那火炉子里粉扑扑香喷喷的栗子,他是那从火中掏出栗子的火钳啊,刚刚的! 闵惟秀一边啃着羊腿,一边跟着姜砚之走,走到门口,往后一甩,那羊腿骨咣的一声,落回了原来的盘子里。 一旁的安喜瞧见了,忙递上了帕子,“小娘,咱们去哪里?” 闵惟秀擦了擦嘴巴,“当然是去会会那徐慕卿了。姜砚之脸上没开花啊,你老盯着他瞧什么?” 姜砚之一听,看向了松仁,忍不住打了寒颤,这个光芒他见过! 上次他同惟秀蹲树上看大舅哥迎亲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学子,叫什么来着……就是这么看他的! 好似他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肉,看一眼就能够长生不老似的。 松仁听到闵惟秀的声音,一个激灵,低下头去,乖乖的站了在一旁。 隔壁的屋子里,闹哄哄的,站在门口,都能够听到屋子里的喧闹声。 “淳哥,还是你们家老爷子眼光好,你家阿妹若是嫁了二皇子……苟富贵,勿相忘啊!”说话的人声音嘎嘎嘎的,跟那被人掐着嗓子的公鸭子一样,难听得很。 紧接着,便有人吵吵道,“瞧你说的,嘿嘿,我听说啊,宫中那一位要死了……” 姜砚之黑了脸,直接推门而入,瞪了那大嗓门一眼,“我瞧你印堂发黑,嘴唇发青,天生就是一副英年早逝的模样呢!” 那人撸了袖子,刚想骂人,一转眼瞧见是姜砚之,顿时息了声。 若是说太子金贵,寻常人见不着,二皇子低调,人见着了也不认识,那姜砚之就是那街上的混混,不在江湖混,江湖都有他的传说,出了名的混不吝,见人就坑,见谁都敢坑。 姜砚之见他一副没出息的模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寻了上座坐了。 大嗓门拱了拱手,“三大王,徐慕卿有礼了,三大王慧眼如炬,下官三岁那年,便有那游方和尚说,定是要英年早逝的。三大王听声都能够断命,厉害厉害!” 闵惟秀一听,不乐意了,“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难不成你在崇文馆是用嘴来修书的?” 徐慕卿轻蔑的看了闵惟秀一眼,“郎君们说话,哪里有小娘子说话的份,闵五娘子还是自重的好。若是不通圣人言,在下家中有薄书几册,可以赠予闵五娘子。” “她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御前议事,闵五都能说话,莫不成你比官家相公们还金贵?我瞧你的确是只读过几册书,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浅薄得以为这开封府是姓徐的说了算了。” 一旁的李大官人忙拽了拽徐慕卿的衣袖,“徐兄慎言,三大王,他喝多了,难免有些狂浪,还请三大王莫要见怪。” 姜砚之哼了一声,什么喝多了,不过是这么崇文馆里的酸秀才,压根儿就瞧不上他同惟秀,觉得他们不过是纨绔罢了。 徐慕卿一听,大了舌头,“三……三大王,这是要仗势欺人?还不许人说话了……了不是?” 姜砚之却是笑了,“你拽那瑶娘的时候,不也仗着你叔父是崇文馆的徐骑省么?我一没拽你,二没骂你,何谈仗势欺人?你说我嘲你英年早逝?那不能够啊,你自己个不也说,我说得对么?”m.bOWucHINA.coM